第138章 你方唱罢我登台

    杨健走后，钱士茂上前一步，急声道：</br> “乡长，幸亏您及时过来，否则，我可真扛不住！”</br> 杨健不但是副所长，手底下还有一帮拥护者。</br> 钱士茂只是个分管后勤的，根本不是对手。</br> “没事，钱主任辛苦你了！”</br> 萧一凡沉声说，“走，我们去你办公室聊！”</br> 钱士茂听后，连忙向萧一凡做了个请的手势。</br> 走进办公室，钱士茂关上门，沉声说：</br> “乡长，方所长不会有事吧？”</br> 萧一凡对方振斌的事并不了解，当即询问起相关情况来。</br> 钱士茂毫无隐瞒，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br> 萧一凡眉头紧蹙，沉声问：</br> “督察队的副队长李兆宏是什么来头？”</br> 萧一凡和督察队长陈帆打过不止一次交道，知道他刚正不阿，眼里不容沙子。</br> 同在警务系统，钱士茂对相关情况更了解。</br> “听说，李兆宏是魏局的人，原先在治安大队。”</br> 钱士茂低声道，“为了升职，才调到督察队的。”</br> 萧一凡面露.阴沉之色，冷声道：</br> “原来如此！”</br> “我明天一早就去找督察队，问问姓李的凭什么将方所带走？”</br> 钱士茂级别太低，不是副所长杨健的对手。</br> 冯常乐在专案组一时半会回不来，要想稳住，必须将方振斌捞回来了。</br> “方所如果能回来，再好不过了。”</br> 钱士茂沉声说。</br> “今晚，你多吃点辛苦。”</br> 萧一凡沉声道，“别给姓杨的以可乘之机。”</br> “请乡长放心，保证完成任务。”</br> 钱士茂掷地有声的作答。</br> 萧一凡轻点一下头，压低声音问：</br> “明天下午，郭勇从省城回得来吗？”</br> “没问题！”</br> 钱士茂沉声作答，“明天上午，我和他联系，应该能回来！”</br> “行，你和他联系时，注点意，别走漏风声。”</br> 萧一凡沉声道，“看来姓牛的在这事上发力了，否则，杨健不会如此笃定。”</br> “乡长，幸亏您想得周到，否则，我们可就被动了！”</br> 钱士茂低声说。</br> 萧一凡一脸阴沉，出声道：</br> “姓牛的不是省油的灯，必须防患于未然！”</br> “我先回去了，你多留点心！”</br> “乡长，我送您！”</br> 钱士茂做了个请的手势。</br> 萧一凡出了派出所的门，向宿舍走去。</br> 今晚这事多亏钱士茂见机得快，否则，可就麻烦了。</br> 吴疯子若是放出去，牛大鹏一定安排他连夜离开东辰。</br> 到时候，再想抓他可就难了。</br> 一夜无话！</br> 翌日一早，萧一凡带着司机、秘书直奔县公安局督察队而去。</br> 督察队长陈帆见到萧一凡时，很意外，亲自招呼他入座。</br> 坐定后，陈帆面带微笑道：</br> “萧乡长，您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别急，先喝口茶，然后再说正事！”</br> “谢谢陈队！”</br> 萧一凡笑着说。</br> “萧乡长，你我之间也算是老熟人了，别客气！”</br> 陈帆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br> 拿下前任派出所长孙文韬时，陈帆亲自去东辰乡，和萧一凡打过交道。</br> 萧一凡轻抿一口茶水，连声称赞好茶。</br> “这茶普通得很，你就别笑话我了。”</br> 陈帆笑着说，“萧乡长，有什么事，请赐教！”</br> “陈队长，那我就不客气了！”</br> 萧一凡笑着说。</br> 陈帆轻点一下头，做了个请的手势。</br> 萧一凡言简意赅，将李兆宏东辰乡派出所副所长方振斌带到督察队的事，说了一遍。</br> 陈帆听完，满脸阴沉，怒声道：</br> “竟有这事，我这就叫他过来！”</br> 话音刚落，他便拿起电话给李兆宏打了过去。</br> 萧一凡将陈帆的表现看在眼里，暗暗松了口气。</br> 这事和陈队长无关，否则，他绝不会如此淡定。</br> 如此一来，这事就好办了。</br> 陈帆虽以刚正不阿著称，但也要看具体事情。</br> 如果这事是他授意李兆宏办的，那就难操作了。</br> 陈帆的态度很强硬，让李兆宏立即到他办公室来。</br> 挂断电话，陈帆沉声问：</br> “萧乡长，你刚才说的吴疯子是怎么回事？他是假疯？”</br> 陈帆值得信任，萧一凡将牛大鹏和吴清河之间的事沉声说了出来。</br> 陈帆听后，满脸阴沉，压低声音道：</br> “萧乡长，这么说的话，他极有可能是假疯。”</br> “牛大鹏为了保住他，在医院里托人搞了个假证明？”</br> 萧一凡轻点两下头，出声道：</br> “极有可能，我已让他们采取针对性措施了。”</br> 陈帆听后，一脸正色的说：</br> “萧乡长，这事必须查清楚！”</br> “如果确实有精神病，那还罢了；如果没有，这事绝不能善罢甘休！”</br> “这当中若是涉及到人为操作的，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br> 萧一凡将陈帆的表现看在眼中，心中大定。</br> 陈帆有如此态度，越发说明方振斌的事和他无关。</br> “我一定不负陈队长所托，如果遇到麻烦，还请……”</br> 不等萧一凡说完，陈帆应声道：</br> “萧乡长放心，只要和这事有关的，我一定全力支持！”</br> “好的，谢谢陈队长！”</br> 萧一凡面带微笑道。</br> 就在这时，传来笃笃的敲门声，李兆宏推门而入。</br> “队长，你找我？”</br> 李兆宏问话的同时，目光落在萧一凡身上。</br> 萧一凡原是县府一秘，现任东辰乡长。</br> 李兆宏见到他后，脸色顿时阴沉下来。</br> 萧一凡绝不可能无缘无故来找陈帆，十有八九是为了方振斌的事。</br> 顶头上司是什么人，李兆宏再清楚不过了。</br> 萧一凡找上陈帆，绝对是件麻烦事。</br> “萧乡长好！”</br> 李兆宏出声招呼。</br> 萧一凡抬眼看过去，沉声道：</br> “李队长辛苦了！”</br> “昨晚去东辰，怎么也不事先打声招呼，我也好尽地主之谊！”</br> “公务在身，不便叨扰！”</br> 李兆宏一本正经道，“请萧乡长见谅！”</br> 萧一凡轻点一下头，不再出声。</br> 他这么说，是为了堵住李兆宏的退路，免得他不认账。</br> “李队长，你昨晚去东辰乡干什么的？”</br> 陈帆一脸阴沉的问，“我怎么一点风声都不知道。”</br> 督察队不同于其他部门，作为一把手，队里的大小事务都要向陈帆报告。</br> 面对询问，李兆宏低声道：</br> “队长，昨晚我值班，局长室给我打电话，让我去东辰乡处理这事。”</br> “我觉得事情不大，为避免打扰您休息，我就没向您汇报。”</br> “本想今天告诉您的，谁知还没等我过来，萧乡长就兴师问罪来了。”</br> 李兆宏的理由找的合情合理，陈帆虽不爽，但也不便多言。</br> 萧一凡听到这话，脸色当即便阴沉下来，冷声道：</br> “李队长，你这话说的不对。”</br> “我不是兴师问罪，而是通过正当的渠道，向陈队长反映问题！”</br> “你不声不响就去东辰，将副所长带走，说不过去吧？”</br> 李兆宏一脸阴沉道：</br> “萧乡长，你虽是一乡之长，位高权重，但这是我们公安系统内部的事，我总不至于向你通报吧？”</br> “冯所长借调到市局专案组去了，联系不上！”</br> 陈帆沉声道，“你将方所长带到队里来，完全可以知会乡里一声！”</br> 李兆宏听后，虽有几分不服气，但陈帆毕竟是他的顶头上司，并未反驳。</br> “你将具体情况，详细说一说！”</br> 陈帆一脸阴沉的说。</br> 李兆宏不敢怠慢，当即将相关情况一五一十说了出来。</br> 陈帆听后，沉声道：</br> “方振斌为什么殴打杨健，你问清楚了吗？”</br> 听到问话，李队长面露尴尬之色，轻摇两下头。</br> 李兆宏接到的指令就是将方振斌带到督察队来，他才懒得问缘由呢！</br> “你既然去乡里了，应该将方振斌和杨健都带回队里来，弄清情况，再决定如何处理！”</br> 陈帆满脸阴沉，“你只带一人过来，如果他一口咬定没打人，你怎么办？”</br> “这……我那什么……”</br> 李兆宏支吾着，不知该如何作答。</br> 陈帆一眼看穿了李兆宏的用意，沉声道：</br> “这事牵扯众多，萧乡长既然出面了，那我们就别管了，让他乡里去处理。”</br> “你去将方所长带过来，交给萧乡长。”</br> 李兆宏听到这话，傻眼了，急声说：</br> “队长，这事是局长室的意见，您看是否征询一下局领导的意见。”</br> 李兆宏虽没提局长魏明贤的名号，但其中的用意却再明白不过了。</br> “局领导对这事不了解，才会让你过去处理的。”</br> 陈帆一脸笃定的说，“他们如果问起来，我去解释！”</br> 这话的意思非常明确，这事和你无关，我来处理。1</br> 作为督察队的一把手，陈帆说话的底气十足，丝毫不给李兆宏的留面子。</br> 李兆宏虽郁闷不已，但却不敢向陈帆叫板，轻嗯一声，答应下来。</br> 看着李兆宏出门而去，萧一凡连声向陈帆道谢。</br> “萧乡长，吴疯子的事非常敏感，你回去以后一定要处理好。”</br> 陈帆一脸正色道。</br> 从李兆宏的话中，不难听出，这事和局长魏明贤有关。</br> 陈帆虽是督察队长，但面对一局之长，心里还是很有压力的。</br> “请陈队放心！”</br> 萧一凡严肃的说，“回去后，我一定要求他们依法.办事，不冤枉一个好人，但也绝不放走一个坏人。”</br> “行，萧乡长，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br> 陈帆面带微笑道。</br> 李兆宏出门后，立即拨通局长魏明贤的电话，将这情况向他汇报。</br> “局长，您看这事怎么办？”</br> 李兆宏一脸苦逼道，“陈队长在督察队一家独大，我扛不住！”</br> “你等会，我让赵局过去处理！”</br> 魏明贤在电话那头沉声说。</br> 李兆宏听后，开心不已，连声答应。</br> 萧、陈两人有说有笑，聊的很开心。</br> 不知不觉，五分钟过去了，依然不见李兆宏过来。</br> 陈帆脸上有点挂不住，当即拿起电话打过去。</br> 他刚要拨号，李兆宏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位穿警服的中年男子。</br> 萧一凡认出来人是副局长赵华才，在起身打招呼时，心中暗想：</br> “他怎么来了？”</br> 陈帆和赵华才握手寒暄后，沉声问：</br> “赵局，请问有何指示？”</br> 赵华才和李兆宏一起过来，用意不言自明。</br> 陈帆正是看穿这点，才冷声发问的。</br> 赵华才轻咳一声道：</br> “陈队长，听说，东辰派出所副所长方振斌殴打另一副所长杨健，有这回事吗？”</br> “有！”陈帆应声作答。</br> “近段时间，局里正在抓警风警纪的整肃，他这是顶风犯事，必须严惩！”</br> 赵华才一脸严肃的说。</br> 萧一凡听到这话，心中很是恼火，暗想道：</br> “你连发生了什么事都不知道，一张口就是严惩，真是官僚。”</br> 萧一凡并未急于出手，而是抬眼看向陈帆。</br> 督察队长陈帆以刚正不阿闻名，萧一凡想看他如何应对这事。</br> 陈帆抬眼看向赵华才，一脸正色道：</br> “赵局，这事很复杂，事出有因。”</br> “方振斌又没有精神病，绝不可能无缘无故殴打杨健，您说对吧？”</br> 这话说的滴水不漏，萧一凡抬眼看向赵华才。</br> “陈队，不管怎么说，他打人总没错吧？”</br> 赵华才沉声道，“就凭这点，就该好好处罚！”</br> 陈帆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出声说：</br> “赵局，您刚才用词不当。”</br> “这事不但事出有因，而且是双方互殴，并非方振斌殴打杨健。”</br> “萧乡长知道这事，不信，您问他！”</br> 不等赵华才发问，萧一凡沉声道：</br> “没错，赵局，方振斌和杨健之间在工作中存在分歧，两人才动手的。”</br> “赵局，我们乡的冯所长被调到市局专案组去了。”</br> 萧一凡冷声道，“你们如果将副所长方振斌和杨健全都带走，乡里如果出现治安方面的问题，那该怎么办？”</br> 赵华才抬眼看向萧一凡，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br> “赵局，方振斌和杨健之间没什么大事。”</br> 萧一凡沉声说，“我们乡里回去自行处理，你看怎么样？”</br> 这话乍一听很客气，其实却不然。</br> 首先，这事的定性是互殴，两人都有责任。</br> 其次，督察队如果处理，必须将杨健也带过来。</br> 最后，方、杨都被带走，乡里如果出事，公安局有不可推卸的责任。</br> 萧一凡是东辰乡长，正儿八经科级干部。</br> 他的级别比赵华才还要高半级，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br> 赵华才满脸阴沉，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作答。</br> “赵局，您看这事该如何处理？”</br> 萧一凡沉声追问。</br> 赵华才面露无奈之色，出声道：</br> “这事你们乡里处理也行，但绝不能再激化矛盾，多生事端。”</br> “赵局放心，这点我可以打包票。”</br> 萧一凡信誓旦旦的说，“绝不会再出其他事！”</br> 这事是牛大鹏借题发挥，给方振斌挖的个坑，萧一凡绝不会再给他机会。</br> 赵华成郁闷不已，沉声道：</br> “陈队，这事你看着处理，我先走了！”</br> “赵局好走！”</br> 陈帆面带微笑，做了个请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