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送人归乡

    第232章 送人归乡</br>“这是怎么的呢？”</br>眼见得这老管家冷不丁的跑了过来，瞧着风尘仆仆的模样，连李娃子瞧着都不太忍心了，看在他多少也是香丫头家里人的份上，给他弄了点吃的。</br>但一碗饭没吃了，这人见了麻子哥，便又是磕头又是哭的，居然还进了内院去说话了，心里也都有些好奇，不知道在聊什么。</br>“掌柜，且听老夫讲来。”</br>那老管家，与胡麻来到了内院里面，这才一脸的纠结，压低声音道：“老夫有些话一直没有直讲，想来也已惹人生厌，但还请掌柜见谅，毕竟老夫也只是一位……”</br>“……管家！”</br>“有许多与主家相关的事，老夫知道了，也不能讲，若只是猜的，更是想想便对主家不敬了。”</br>“……”</br>听他这么说了，胡麻倒才抬头看了他一眼，道：“老人家能说这个话，倒是坦荡了，不过你拉我进来，就只是为了说这些？”</br>“自然不是……”</br>老管家低低叹了口气，道：“我想向掌柜说的是，小姐当然是鬼洞子李家独一无二的小姐，但李家的情况，却远不是外人所能想象的复杂。”</br>“李家世代镇守鬼洞，责任重大，但也就注定了李家人没有法子把太多精力放在俗事上。”</br>“我们老爷是心善的，也疼极了小姐，但是……”</br>他说到这里，才微微一顿，表情明显有些发愁，低声道：“但老夫也是活了这么大岁数，有些事，难道还看不明白？”</br>“当初老爷愿意信我，由我来看着小姐，便是因为老夫是把戏门出身，眼尖手快，做事周全，可当初，就是在老夫眼皮子底下，便有人生生的将小姐给拐走了呀……”</br>“更不用说如今了，小姐身为鬼洞子李家的人，天生会走魂，又有阴牒护体，居然也会被人扣了魂魄，不得归身……”</br>“……”</br>听见他说，胡麻也一脸严肃，挑了挑眉，道：“所以你认为，你家小姐走丢的事……”</br>老管家重重点了点头：“必然有猫腻，甚至……”</br>“……就是某些与李家有关的人做的！”</br>“……”</br>胡麻这些早已猜到，如今也只是缓缓的一点头：“这么看，我当初送出去的信，李家其实应该收到了？”</br>老管家重重点了点头，道：“信应该是到了。”</br>“只是，收到的定然不是老爷。”</br>“……唉，身为鬼洞子李家的老爷，他得看守鬼洞，司掌三谷，外面的俗事另有外人处理，这种从外面送进来的信，要到老爷面前，得过几遍手才行呢！”</br>“……”</br>“老头子愿意跟我说这些，倒说明真的有诚意了。”</br>胡麻慢慢点了点头，知道这老管家算是交了实底，便也沉吟着道：“所以伱才觉得，与其再送信回去，惹来麻烦，不如直接送人回去？”</br>老管家低低叹了一声，道：“若真是有人算计了老夫，让人从我手上拐走了小姐，又在收到了这封信后，立刻使了阴损法子，让小姐不得归身，那想必这些人心思也是坏得的狠的……”</br>“小姐能遇见掌这样的好心肠，保了小命，又没坏了清白，这是小姐福大命大呀……”</br>“说实话，这次找着了小姐，老夫心里是又高兴，又害怕，高兴的是有惊无险，害怕的则是，这一回小姐福气大，那下一回呢？”</br>“与其再递了信回去，等着不知道什么人来，倒是不如直接送小姐回去了。”</br>“不管是何人在使坏心，反正只要见着了老爷，便算小姐渡了这一劫，只要老爷出了手，那些暗中使坏的小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要去填鬼洞子！”</br>“……”</br>老管家连连点头，胡麻却又皱眉道：“那为何不直接找镖局？”</br>“镖局……”</br>老管家苦笑着说道：“一是他们那点子本事，便是老夫，也不太瞧得上的……”</br>“二是，实不相瞒，老夫现在也是疑神疑鬼，也不知道是谁想害我家小姐，所以一概故旧，都不敢寻，消息都不敢走漏，如今除了掌柜，我竟是不知道该信谁了……”</br>“……”</br>说到这里，胡麻觉得火候已是差不多了。</br>但仍是显得有些迟疑，叹道：“老人家的意思，我倒是听明白了。”</br>“只是，唉……”</br>“我原本就只是随手救个人，怎么现在，倒是……”</br>“……”</br>瞧着胡麻为难的模样，这老管家，也有些心间愧疚了。</br>他沉默了良久，才忽然一狠心，站起身来，向胡麻捧出了一物，道：“掌柜请看。”</br>胡麻有些意外，低头一看，赫然便看到他手里捧着一枚带血的铜钱。</br>微微迟疑，道：“这是……”</br>“替命铜钱。”</br>老管家下定了某种决心似的，低声道：“鬼洞子李家秘法精深，旁人难以想象，也向来处事宽厚，待人极诚。”</br>“这枚铜钱，其实就是老夫当初入李家为奴之后，老爷赏给我的。”</br>“老夫也知道，一次次的麻烦恩人，实在过分，若再不拿出诚意，未免太过强人所难，所以老夫还是将这枚铜钱，从身子里取了出来，一来确定老夫的身份，二来……”</br>“……”</br>他心一横，道：“有了这枚铜钱，不管遇着刑魂、害首，还是邪祟夺命，都可替死一次。”</br>“说白了，这是老夫进了李府的卖命钱。”</br>“在草心堂我不能拿出来，因为他们司命门道的人，最是厌恶这种东西，但如今面对着恩人，我便不瞒着了。”</br>“无论掌柜答不答应帮忙，这枚铜钱，我都放在这里，当作是押物。”</br>“……”</br>“你这……”</br>胡麻瞧着那枚铜钱，都有些惊讶了。</br>老管家也是真着急了，哪怕不拿东西，但凡再多说两句，自己也就答应了啊……</br>“罢了罢了。”</br>胡麻摆了摆手，叹道：“老先生先收起来。”</br>“有一说一，我那天替你们担了诊金，这心里便也一直忐忑不安，您老人家说的这么好听，但万一你们出个什么意外，我这前程也就被你们葬送了。”</br>“所以，你说要送香丫头回家，虽然这事艰难，但对我而言，倒正好可以跟着瞧瞧，心里这份忐忑，多少能比干等着强些。”</br>“但明州至安州，这可不是什么短路子。”</br>“咱们这趟行程，恐怕也不会太顺，所以，便是要启程，你也得先答应我几个条件。”</br>“……”</br>老管家听了胡麻的话，已是满脸激动，连声道：“恩人尽管吩咐。”</br>胡麻慢慢想着，道：“先一点，我送人回去可以，但你疑神疑鬼，我也疑鬼疑神，你信不过其他人，我还有点信不过你咧……”</br>“所以，这一路上，行歇住卧，大小事物，都要听我的。”</br>“……”</br>老管家立时点头，这时候，反而是胡麻表现的越犹豫，越小心，他越相信胡麻与此无关。</br>“第二……”</br>胡麻道：“若有什么问题，我向你问起了李家的事，尤其牵扯这所谓恩怨的，你不能再瞒着，不然遇着了麻烦，咱都不知道麻烦哪里来的。”</br>老管家微一怔，也点头，道：“是，一切都是为了小姐安危，我便是说了些不该说的，想来老爷不致怪罪。”</br>胡麻点头，又道：“第三，我送香丫头回安州无妨，但这一路可要隐姓埋名，绝不声张，甚至在我瞧着……要不，为了避免麻烦，干脆让香丫头睡棺材里吧？”</br>“别担心，反正现在的她，不吃不喝，也不动，睡在棺材里，提前留好气孔，而我们则扮作送尸归乡的赶尸人，岂不更方便？”</br>“……”</br>“啊？”</br>老管家这时却是吃了一惊，但听胡麻细细一解释，倒也释然了。</br>其实他就是把戏门出身，江湖经验不要太多，又如何不知道这才是安全的？</br>只是他身为管家，这样的事，别人能提，他不能提。</br>见这老管家把自己提出来的一应条件都答应了下来，胡麻才微微放下了心，又细细的计划了一番。</br>这一天，便留了老管家在庄子里歇息，第二天一早，派了周大同与赵柱两个，陪他去城里草心堂，把香丫头接了回来。</br>而他又安排了周梁，去城里找骡马行，再去一趟镖行，花上银子，请人家各自给画一条路线，何处安全，何处凶险，哪里该行，哪里歇着，一应俱全。</br>再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