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天才的待遇

    发达了！</br>低着头，蓝光遮眼，黎渊好悬没叫出声来。</br>二阶的锤子，四种效果！</br>黎渊差点被晃花眼，好一会才抬头看向一脸复杂失神的张贲：</br>“老爷子，您这是？”</br>“啊，没，没什么……”</br>张贲回过身来，看着提锤而立的黎渊，心绪仍是翻涌。</br>“这把锤，你怎么选出来的？”</br>锻造锤的样式并无差别，一百多把锤子里面，一眼挑中自己那把，这着实有些出乎他的预料。</br>“眼缘吧，就觉得这把适合，掂了掂，也趁手，就选了？”</br>黎渊眼都不眨一下，佯作诧异：</br>“难道这把锤真是您老的？这么巧？”</br>“是啊，这也太巧了。”</br>张贲摇头失笑：“或许是咱爷俩有缘？这么多锤子里，你都能一眼挑中，缘分可不浅啊！”</br>“既然咱爷俩这么投缘，那……”</br>黎渊福至心灵，放下锤子就是一拜：</br>“若您不弃，小子愿跟您学这锻造的本事。”</br>黎渊顺杆子往上爬，带着玩笑的语气，本也没想这位老爷子能同意，却不想张贲真个受了这一拜。</br>张贲笑骂：“你这小子倒是滑溜，但要拜师，怎么得也得有桌拜师宴，哪有这么草率的？”</br>“您同意？”</br>黎渊也有些惊讶。</br>依着这把大匠之锤来看，眼前这位老爷子在锻造上的造诣，只怕是整个锻兵铺最高的。</br>这样的人，不知多少人想拜师而不可得，这就准备收下自己？</br>天才的待遇，真的不一样啊。</br>“咱爷俩这么投缘，教你两手算个什么？”</br>老张头笑了笑，他对眼前这小子颇为满意：</br>“老头子都这把年纪了，手艺带到地下也是浪费不是？”</br>天赋好，脑子也算灵活，临老能碰到这种好苗子，他自然是欣喜的多。</br>“承蒙您老看得起！”</br>黎渊收起笑意，肃然一拜，恭恭敬敬：“弟子这便回家准备，明日请哥嫂上门下帖！”</br>艺不轻传，这几個月里，黎渊深切的知晓这点。</br>卖身学徒，三年打杂，两年帮工，这是最低，而这，还只是学徒。</br>真个拜师，绝不是口头上说一说，至少，也得父母登门奉上拜师帖，拜师礼，拜师宴一个都不能少。</br>张贲倒不甚在意，但若没有这一遭，这弟子名分就差了些，旁人也会质疑他是否真心收徒，</br>想了想，点头：</br>“去吧。”</br>“是！”</br>黎渊行了个礼，提锤出门，快步回家。</br>这锤，他可不想撒手。</br>“等等，张老之前是不是说要送我什么来着？”</br>出了锻兵铺的大门，风一吹，黎渊才冷静下来，着实被这把大匠之锤冲击的晕晕乎乎。</br>“先回家，让二哥准备下帖拜师。”</br>十几斤的锤子，黎渊一点都不觉得累，要不是走在街上，他恨不得现在就试试掌驭。</br>二阶的大匠之锤，不但有四种掌驭效果，而且每一种，都比他之前获得的要好。</br>但，掌驭条件他并不满足。</br>“锻造法小成绝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办到，但是，只要掌兵箓晋升，问题就迎刃而解。”</br>黎渊心思很灵活。</br>锻造法未必比武功好学，小成绝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办到，但仓库里就有一把掌驭效果为‘小成级锻造法’的锤子。</br>只要掌兵箓晋升，这个看似苛刻的条件，他瞬间就可以满足，自然，也不太放在心上。</br>“圆满啊。依着书上记载，所谓圆满，大圆满，是指将一门武功技艺练到了极为深刻的地步，但本质上，应该还是大成？”</br>年方过，大街上行人很少，黎渊沉浸在思考之中。</br>他并不太确定。</br>他接触的武功太少，但至少披风锤和刀镰术中是这样，大成之后，就是血气上的突破，</br>攥血生劲，是为内劲。</br>“但，圆满总该有些不一样的地方吧？”</br>黎渊心痒难耐。</br>回了家，知晓黎渊进了内院，还被锻造房的老师傅看中，黎林比他还兴奋，立马就跑去找人写拜师帖。</br>黎渊则掏出十两银子递给二嫂。</br>“你这孩子，哪来的这般多银子？”</br>王娟吓了一跳。</br>“这不上次天晚，我没来得及把银子还钱宝，之后听说他欠条都丢了，我就自己留下了。”</br>黎渊早想好了说辞：</br>“张老爷子是锻造房最老资格的匠师，这拜师宴一定不能太寒酸，嫂子就别推辞了。”</br>王娟不是个矫情的人，当即就收下了银子。</br>顺嘴，黎渊问起了秦熊。</br>“秦熊？”</br>王娟想了想，印象不深：</br>“你说的是以前咱家长工老秦家那贼小子吧？为人不是很端正，伱离他远一些……”</br>黎渊连连点头，心下也是松了口气。</br>……</br>……</br>拜师是件很繁琐的事，哪怕张贲并不在意这个，黎家三口子人还是忙了足足三天。</br>张贲是锻兵铺的老人，他收徒自然不是小事，锻兵铺各个院子的主事都来了，孙胖子也来送了份礼。</br>三位掌柜，曹焰没来，可也送上礼物，其余两位掌柜更是全程陪同。</br>宴上，全程黑脸的秦熊也来了，他也送了礼，此刻看着接受众人祝贺的黎渊，活像是吞了只苍蝇。</br>牛贵很羡慕。</br>“诸位，天不早了，该回了！”</br>张贲打了个哈欠，几个锻造房的大汉已起身送客。</br>“张老早些歇息！”</br>“恭喜……”</br>一众宾客都有些醉意，晃悠悠离开。</br>“王虎，你帮着收拾一下。”</br>张贲打了个哈欠，又招招手：</br>“黎渊，你扶我回房。”</br>“您老早点歇息！”</br>王虎笑呵呵。</br>黎渊则搀扶着自家师傅回房，老人家容易困乏，又喝了酒，是着实倦了。</br>“关上门。”</br>一回房，张贲又精神了。</br>“您这是？”</br>黎渊关上门。</br>“宴上和二掌柜聊了聊，知晓了一些事。”</br>张贲喝了口茶：</br>“今年起，锻兵铺各院招收学徒的名额都翻了几倍，也包括内院，之后只怕还会更多些……”</br>“锻兵铺要扩张？”</br>黎渊不是很感兴趣，他对练武的兴趣远大于其他琐事。</br>“扩张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与神兵谷有关。”</br>神兵谷？</br>黎渊心头一凛，他可还学了这家的五大秘传之首，兵道斗杀锤。</br>“神兵谷的名头，你应该知晓一些？”</br>张贲瞥了一眼自家弟子。</br>“蛰龙府里的大宗派，传承大几百年，势力很大。听说连官府都要避让几分……”</br>黎渊真打听过。</br>“浅了。”</br>张贲放下茶杯：</br>“神兵谷，传承千年以上，而且，不是势力很大，而是，在蛰龙府，它就是天，真正意义上的天！”</br>“啊？”</br>黎渊没反应过来：“那朝廷？”</br>“在蛰龙府，朝廷也抵不过神兵谷。”</br>张贲很平静，似乎这是人人皆知的事情：</br>“蛰龙府，包括下辖十余县的诸军统领，都来自于神兵谷！”</br>这？！</br>黎渊瞠目。</br>什么样的朝廷，会允许宗派掌握一府所有城池的诸军？</br>这还是宗门吗？</br>王侯也没这么豪横吧！</br>“铺子里这几年的动作，就与神兵谷有关。”</br>张贲锤了锤腰，站起来走了几步，方才看向黎渊：</br>“明年春，神兵谷要大开山门，不论出身，皆可入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