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渣攻们追悔莫及[快穿] 第 55 章 古代世界【楚渊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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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5 章 古代世界【楚渊番外】

    后来倭寇均被绞杀,后来靖王惨死黥洲。

    后来沈景铄带着一身的伤归来。

    可那个始终期盼着,希望看到这一幕的人。

    却再也见不到了。

    ——————

    一杆锋锐如新,熟悉至极的长枪抵在他的胸口,楚渊却只是沉默不语。

    “阿砚呢!你把他怎么样了!”

    “告诉我!他去了哪儿?!”

    沈景铄死死咬着后槽牙,全然不顾眼前人的身份,恨不得直接一□□/穿他的心脏。

    他眼球满是红血丝,浑身颤栗着,神情愤怒至极。

    但楚渊并没有比他好上哪里去,甚至有过之无不及。

    楚渊顿在原地,眼睛微闭,周身寂寥。

    他没有任何打算反抗的意向。

    那柄长枪已经微微扎进皮肤,只要再向前走一寸,就会深深陷入其中。

    很久之后,沈景铄没有动静,楚渊极轻的开口说道。

    “他……写了一封信,给你。”

    沈景铄忍不住颤了颤持枪的手,半晌他才语气艰涩的追问。

    “在哪里?那封信在哪里?”

    楚渊伸手握紧枪头,将其推到另一侧。

    极大的力道一瞬间就割破了他的掌心,血液顺着手腕流下来。

    楚渊恍然不觉,只是转身朝长乐殿的方向走去。

    那一张宣纸皱皱巴巴,还沾染了不少暗淡发黑的血迹。

    但均被后来一点点展平,擦拭干净,好好保存在了楚渊的桌前。

    这是沈端砚的手废掉之后写的第一封信,也是他死前写的唯一一封。

    只是那封信与楚渊无关。

    里面每字每句都在写着沈家父亲,写着沈景铄,写着倚云和府中上下的仆从。

    没有一个字是留给楚渊的。

    或许在最后,对沈端砚来说,即使是恨他也没有力气去恨了。

    彻底的陌路人,不配得到他用尽全力写下的字。

    隔着这凌乱又潦草的字迹,沈景铄握紧了拳头,眼角泛红。

    他似乎窥见了在自己音讯全无的时候,自家弟弟那时的无助与悲痛。

    楚渊唇色苍白,他站在不远处看着沈景铄的背影。

    而他自己的心神已经不知道去往何处,眼底满是痛苦。

    早在楚渊收到侍卫的通报,说沈景铄并未死去,而是阴差阳错被救下,现已平安回到京城时。

    他足足愣住了有半刻钟。

    那一整个夜晚楚渊都无法入眠,硬生生睁着眼睛迎来了日光。

    控制不住的思绪,满脑子繁杂的想法,最后只凝结成一件事。

    如果……

    如果沈端砚再坚持一个夜晚。

    如果再用尽全力吊着他最后的命。

    甚至是再往前推。

    如果沈景铄的事情泄露再晚一

    点,他瞒得再好一些。

    一丁点也可以。

    他们两个的结局会不会因此改变。

    沈端砚得知了兄长活下来的消息。

    他心情转好,身体也随之逐渐得到休养。

    重燃起求生欲,不再试图以死亡的方式终结一切。

    他会继续活下去,并且活得很好。

    楚渊不知道。

    但抑制不住的哀切和惘然却让他夜夜被噩梦惊醒。

    沈端砚死在了他兄长回来的前一晚,而楚渊的心也葬在那时,从此寂灭。

    后来楚渊去了那个陵墓。

    里面深埋着他此生唯一爱过且伤害过的人。

    可悲的是,楚渊最后能为沈端砚做的事,竟是将他安葬在了沈景铄的衣冠冢旁。

    紧随在楚渊身后的沈景铄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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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垂眸凝视着两个紧靠在一起的墓碑,缓缓收紧了拳头,忍不住闭了闭眼。

    一闪而逝的水光被掩在其下。

    沈景铄在那里静静站了一整晚。

    直到第二天蒙蒙亮的时候,满脸疲倦的他对楚渊道。

    “陛下,劳烦将阿砚的信交由我。”

    楚渊手指一颤,下意识想拒绝对方。

    那是他唯一能睹物思人的东西,即便每次看到都会戳到心中最痛的地方。

    但楚渊只有那个了。

    可他有什么资格拒绝呢。

    本就应该交由沈景铄。

    若是沈端砚还在,必定不希望那封信继续留在自己手里。

    生前他便被自己反复伤害,逼迫到极限,就连死后也得不到安宁,吗?

    楚渊低哑的嗓音响起,无力又艰难。

    “好,随朕去御书房。”

    在拿到信件的当天晚上,沈景铄便卸去了一切职务,向楚渊请辞。

    他没能完成对弟弟的承诺。

    但哪怕只有一封信,他也要携着一同去往北方。

    让生于京城,也死在京城的沈端砚,去瞧瞧边疆的山水风光。

    这次兄长不会再失约了。

    *

    在沈景铄走之后,京城似乎一下子就变得陌生冷清起来。

    楚渊坐拥着天下,却寻不到一个熟悉的人。

    他所仇恨的人,喜欢的人,最终都离他而去。

    先前推迟往后的朝政,堆积成山的奏章,如今都在等着楚渊去处理。

    从那以后,楚渊再没有荒废过一日朝政。

    像是他所有的私欲都随之远去,留下的不过是个躯壳。

    楚渊在位三十年间,宵旰忧勤,兢兢业业。

    他从不任人唯亲,也很少横征暴敛。

    虽说民间百姓仍旧对楚渊年少时与上任丞相的纠葛轶事津津乐道。

    但这没有影响到他被后世誉为明皇楚昭帝。

    也因为一生未娶,至死孤老终生,直到很多年后关于这

    位断袖之癖的皇帝,史书上还保留了不少版本的传言。

    其中被流传最广,也是大众公认的一个版本便是楚昭帝太过痴情。

    所爱之人因病去世,从此便再也不娶。

    倘若楚渊活到那时,听到这些评价,怕是只觉得嘲讽。

    年至六十一岁,楚渊已缠绵床榻,一病不起。

    曾经俊朗的面容消瘦了不少,但仍能隐约窥见昔日风采。

    他的床前跪倒一片大臣,神色悲痛。

    最前方跪着个身着蟒袍的少年,长相与楚渊有三分相像。

    他是那位早就自请封王,远离了夺嫡纷争的二皇子所生的小儿子。

    也是楚渊选中培养的下一任皇帝。

    少年对着床榻深深磕了个头,姿态恭谨又规矩。

    楚渊却没有给他们一点目光。

    他只是双目无神,静默的注视着明黄色的床帏,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半刻钟后,三声震天动地的铜钟敲响,一声高过一声,从宫中传遍整个京城。

    头发同样苍白,满脸皱纹的常生望着已经没了气息的楚渊,眼底哀切。

    他来不及拭去泪花,颤抖着手甩了一下拂尘。

    尖锐阴柔的声音打碎了长乐殿中的沉寂。

    “先皇驾崩——”

    “先皇驾崩——”

    所有的陈年旧事,都随着这声宣告,走向了终结。

    *

    在半梦半醒的弥留之际,楚渊彻底闭上眼睛前,他脑海里浮现出唯一的想法竟是。

    我来寻你了,阿砚。

    莫要走太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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