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从皮城女警到皮城大姐头

    一个大学教授，想当黑社会大哥。帮里的小弟打手，还都是皮尔特沃夫大学的天之骄子。</br>这已经够魔幻的了。</br>而这位“黑道教授”竟然还过来问她，问一位正义的执法官，问一位皮城议员的女儿，要不要入伙当他们的保护伞。</br>“你在开玩笑吗？”凯特琳不敢置信。</br>“当然不是。”维克托解释：“凯特琳小姐。事到如今，你应该已经明白，铁拳帮和其他祖安黑帮的存在，其实都是皮尔特沃夫秩序的一部分。”</br>“所以执法官打败不了它们，议员女儿也打败不了它们。”</br>“能打败铁拳帮的，只能是另一个被皮城认可的祖安黑帮。”</br>这话顿时令凯特琳陷入沉思。</br>她想到母亲也说过类似的话。铁拳帮是打不倒的。就算打倒了，也很快会有新的帮派来填补它让出来的势力真空。</br>因为皮尔特沃夫，需要这些祖安人黑帮的存在。</br>“维克托教授，你的意思是...”凯特琳悟到了什么：“既然黑帮的存在无法避免，你们就要自己来当这个‘黑帮’，代替铁拳帮掌控祖安人社区的秩序？”</br>“没错。”维克托认真地点了点头。</br>他藏住领风者真正的目的没说，对凯特琳解释：“杰斯或许跟你提起过，我其实来自祖安。不仅我来自祖安，你看到的这些孩子，他们都来自祖安。”</br>“我已经是教授，是皮城人，可以住在安全的富人区里；可这些孩子都还是穷人，是祖安人，他们只能住在黑帮控制的祖安人社区里。”</br>“祖安人社区的居民，一直都被迫忍受着这些黑帮的盘剥和压迫。保护费、高利贷、微光药剂...那些黑帮会想尽一切办法，从贫穷的祖安人身上再榨出一层油来。”</br>“所以，我们不打算再忍受下去了。”</br>看着悬在自己肩上的海克斯机械臂，维克托目光悄然坚定：</br>“我们要拿起武器，代替它们，成为祖安人社区新的秩序！”</br>这倒是解释了他们要拿起武器的原因。</br>可凯特琳还是有些无法接受：“可维克托教授，大家还都是学生...铁拳帮，难道连皮尔特沃夫大学的学生都敢招惹？”</br>“呵，他们当然敢！”</br>望着这位看似精明干练，实际却无比天真的财阀大小姐，莉娜忍不住笑了：</br>“我们就算穿上了皮城大学的校服，也依旧是祖安人。既然执法官从不会为祖安人支持正义，那铁拳帮又凭什么不来欺负我们？”</br>如果不是她哥哥突然成了迦娜神选，她现在恐怕都要因为家里欠铁拳帮的高利贷，被铁拳帮绑去当珍稀商品卖了：</br>“呵...在铁拳帮经营的窑子里面，大学生还能卖得更贵一些呢。”</br>“......”凯特琳默认无语。</br>她以前一直都习惯用执法官的视角去看祖安，把祖安人看成天生的坏种、犯罪的源泉、破坏皮城治安的始作俑者。</br>就好像这个族群基因劣等，生来就是坏蛋。</br>可经过这短短两天的磨炼，凯特琳才发现：</br>祖安人从来不是犯罪的根源。</br>贫困才是。</br>像莉娜，还有更多的普通祖安人，他们本身就是贫困和犯罪的受害者。</br>而自己一直坚定维护的所谓“秩序”，恰恰是导致祖安人几乎永远不能翻身，只能在贫穷和犯罪中彻底沉沦的罪魁祸首。</br>可她以前却那般幼稚地跟着同事一起，歧视他们、鄙夷他们...</br>“我...”凯特琳越思考就越羞愧，也越痛苦。</br>她到底该怎么做？继续去当执法官，假装自己没看见真相，维护这不公的秩序。</br>还是...</br>“加入我们，我们一起改变这个秩序！”</br>维克托向凯特琳伸出手掌。</br>凯特琳手臂微微颤动，下意识抬起一半，但又犹豫地停了下来。</br>她的梦想是当皮城女警啊！</br>怎么能去当帮派保护伞，当皮城大姐头呢？</br>这不是完全摒弃了她原先的信念，把法律当垃圾一样踩在脚下，利用家族特权犯罪牟利、胡作非为么？这和她厌恶的那些坏人，又有什么区别？</br>“不...”凯特琳想到了问题的关键：“是祖安人的贫穷制造了犯罪，导致了铁拳帮的存在。”</br>“维克托教授，即便你和你的学生最后能够成功，用一个‘好帮派’代替原来的‘坏帮派’。”</br>“但这问题的根源，还是没有得到解决。”</br>有贫困就有犯罪，有犯罪黑帮就自然是黑的，不可能变白。</br>所谓的“好帮派”，根本不可能存在。</br>“你们不可能成功的。”凯特琳喃喃叹道。</br>“为什么不来试试呢？”维克托操控着他的海克斯机械臂缓缓旋动：“我们的方法，以前还从来没有人试过，不是么？”</br>“唔...”凯特琳仍是犹豫。</br>“这样吧...凯特琳小姐，或许你可以先跟我们一起待上几天，在仔细了解我们是怎样的组织之后，再给出你的判断。”</br>“我们会让你相信，我们和所有帮派都不一样——我们有能力，改变这不公正的一切！”</br>维克托语气很是慷慨。</br>但一旁的莉娜，还有其他祖安学生，却都隐隐露出了担忧的神色：</br>凯特琳毕竟是议员的女儿，是他们理论上的头号敌人。</br>让她跟领风者一起行动，还深入了解？</br>那万一让她发现他们这个“帮派”的真正目的还不只是铲除铁拳帮，而是要将她的母亲、她的家族都一并推翻消灭...那凯特琳还能表现得这么友善吗？</br>这位大小姐用好了是领风者的最大助力，用不好可就是领风者的掘墓人啊。</br>大家都很担心。</br>可维克托却并没有这样的担心。</br>他不仅不担心，还大大方方地从怀里掏出一本影印的手写小册子，递到了凯特琳手里：</br>“这几篇文章，你有空可以看看。”</br>“那等你看完了，思考过了，有兴趣再深入了解我们的事业，就随时可以来找我们。”</br>“...”凯特琳略一犹豫。</br>但她最终还是好奇地接过了这本小册子，并郑重地向维克托点头承诺：“维克托教授，我会认真考虑你们的提议。”</br>“这些文章，我也会认真看的。”</br>说着，凯特琳也叹息告辞：“我先回去了。你们现在做的事情...我...我就当没有看见。”</br>她没法轻易答应维克托的提议，去做那完全违背法律和原则的事情。</br>但她还是答应了，会再考虑。</br>“这就够了。”维克托期待地与她告别：“凯特琳小姐，我们会等着你的答复。”</br>“嗯。”凯特琳神色复杂地转身离开。</br>而她刚走出实验室，学生们就担忧地围了上来：</br>“维克托教授，您怎么把那小册子都给她了？”</br>那可是记录了完整迦娜思想的册子啊！</br>《祖安从何而来》、《祖安该往何处》，这两篇文章都在里面。</br>尤其是后面那一篇文章，那文章里面可是直截了当地提到，领风者的短期目标是要推翻皮尔特沃夫殖民统治，实现祖安一城之胜利的。</br>这可是明明白白的“反文”，怎么能让议员女儿拿去看呢？</br>“维克托教授，这是不是太冒险了？”</br>“凯特琳小姐毕竟是大财阀的小姐，是皮城议员的女儿。现在就让她知道，我们要造皮城老爷的反...这不会出事吗？”</br>莉娜忧心忡忡地问道。</br>她真怕凯特琳翻开册子一看，转头就带着一帮全副武装的执法官过来“剿匪”。</br>可维克托却早有准备地拿出另一本小册子，递到莉娜和学生们面前：</br>“不，你们不用担心。”</br>“我给凯特琳小姐的宣传册子，跟李维昨天跟你们讲的那些内容，可有些不太一样。”</br>“这本小册子，是李维先生今天才通过迦娜化身交到我手上，让我帮忙影印、分发，用于领风者前期宣传工作的。”</br>“哦？”大家都很好奇。</br>李维会长竟然又不声不响地编了一本，领风者官方的宣传手册？</br>这手册和他昨天讲的内容，竟然还有不同？</br>学生们好奇地翻开这本册子，粗略地一番浏览，便很快发现了其中蹊跷：</br>讲祖安历史和迦娜理论的部分，还没有太大区别。</br>what和why的问题，都解释得跟之前相差无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