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溪语湾出来,霍砚舟又陪着阮梨回了一趟阮家。
程雅芝和阮兴国很实在,一人给阮梨包了一个大红包。阮梨笑眯眯地接过,又挽着程雅芝的手臂撒娇,说是看到厨房有新鲜的车厘子,想要吃程雅芝做的樱桃舒芙蕾。
阮兴国:“爸爸给你定了生日蛋糕,特别大,特别漂亮。”
阮梨不依,“可是就想吃妈妈做的。”
程雅芝笑着轻戳她的额头,“又撒娇,也不怕砚舟笑话你。”
霍砚舟声线温沉地回了两个字:“不会。”
程雅芝和阮兴国看在眼里,知道两个孩子感情好,也看得出霍砚舟对阮梨的心意,女儿是他们放在心尖上的宝贝,往后有霍砚舟照顾着,他们也很放心。
阮兴国闲话几句家常,聊天的内容就绕到了工作上,阮梨觉得枯燥,跑到厨房陪程雅芝做甜点。
两人婚礼的时间和地点已经定好了,程雅芝问起婚纱的事,阮梨摇摇头,“不知道,霍砚舟说他来准备。”
“宝贝,你是新娘子,你的婚纱你自己都没想法?”
阮梨弯起眼,捏起已经洗净擦干的樱桃,“那我最近不是忙嘛。”
“哦,你忙,砚舟清闲。”
“……”阮梨吃掉一颗红艳艳的樱桃,“我觉得您和我爸现在对霍砚舟比对我好,要不您俩认他当儿子吧。”
“又在胡说八道。”程雅芝将柠檬汁滴入蛋清,“砚舟沉稳,以后有他在你身边,我和你爸爸都放心许多。”
阮梨点点头,“对啊,所以婚纱的事情交给他,我也很放心。”
程雅芝:“……尽是歪理。”
阮梨的飞机在晚上八点,在家里吃过晚饭吹过蜡烛,霍砚舟将她送到机场。那架湾流在养护中,人来人往的机场,两个人都很克制。
“我刚才路上算了算,还有两周外派就结束了。”
“嗯,下周我去苏市看你。”
“那我……去安检了哦。”
“笙笙。”霍砚舟将阮梨喊住,依然情难自禁,又将人圈在怀里,“路上注意安全,到了给我电话。”
“好。”阮梨弯着眼睛。
一旁有人经过,视线下意识落在这对外形过分出色的男女身上。若是换作平时,阮梨一定会觉得害羞和不好意思,但现在——
她不在意旁人任何的眼光和打量。
她喜欢霍砚舟的拥抱。
此时此刻,她只想溺在这个男人怀里。
飞机抵达苏市的时候已经十点,霍砚舟安排了人去机场接阮梨,送她回临江府。
在车上的时候阮梨收到了张子英的信息。
张子英:【宝贝,快递已经显然配送,记得签收哦】
阮梨:【好的】
阮梨又转而给霍砚舟发消息。
【我已经上车啦】
【师姐给我寄了礼物,我留了君庭的地址,你帮我签
收一下哦】()
霍砚舟:【好,到家给我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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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梨回到临江府,拿了霍静、霍淼淼和Miya寄给她的礼物。
霍静送了她一本自己拍摄的影集,是她这些年去过的所有的博物馆留下的影像,遍及全球三十二个国家,这本身就是一件很酷的事情。
阮梨爱不释手,她喜欢一切经过时间沉淀的事物,也珍视霍静的这份心意。
霍淼淼送了她一条手链,价格不菲。霍淼淼还在读书,这样贵重的礼物让阮梨产生心理负担。【以后不许送这么贵的东西了哦,心意到了就可以了】
霍淼淼:【没关系啦,反正花的都是六叔的血汗钱[狗头]】
霍淼淼:【希望六叔努力工作,给我赚更多的零花钱[祈祷]】
阮梨莞尔。
最后拆开Miya的礼物,一个四方的盒子。
阮梨揭开,居然是第一件风信紫的旗袍,立领月亮袖,面料和做工皆是上乘,每一道盘扣都做了精致的玫瑰花造型。
阮梨将旗袍拎起来,才发现下面还配了白色丝袜,两种款式,长袜吊带,短款及膝。
阮梨给Miya发消息:【礼物收到了,很喜欢,谢谢Miya】
Miya:【不客气啦,你喜欢就好,我看到这件旗袍的第一眼就觉得它很适合你[耶]】
和大家发完消息,已经十一点半,房间里空荡荡的,阮梨忽然很想霍砚舟。在他和京北待了两天,两个人整日腻歪在一起,好像已经习惯了那样形影不离的生活。
像心有灵犀似的,手机嗡嗡的震动声响起,是霍砚舟打来的电话。阮梨接起电话,听筒里响起温沉的男声:“睡了吗?”
“还没有。”
“在做什么?”
“嗯……”阮梨咬唇,“在想你。”
很轻的三个字,却很清晰真切。
听筒里陷入一瞬的安静。
“笙笙。”
“嗯?”
“到阳台上来。”
“现在?”
“嗯。”
阮梨走到阳台上,轻垂的夜幕之下,苏河静寂,远山幽沉,遥遥可见点点渔火,和浸在水中的天星交映成辉。
蓦地,如乌绸的天空绽开第一朵烟火,簌簌碎金如锦簇花团般盛放于苏河之上,映亮了夜色里苍郁的山脊。
继而是第二朵、第三朵、第四朵……漫天飞花,流光溢彩,一簇簇,一蓬蓬,整个夜空不消片刻就变成了烟火的海洋。
阮梨诧然。
她没想到还有这样一场烟花。
属于二十五岁的她。
点点烟火如星光,星芒四溢,映照千年古刹的檐角,洒金一般地坠入粼粼苏河。
阮梨和霍砚舟都没有挂电话。阮梨在专注地看烟火,霍砚舟在陪她。
墙上的挂钟指到23点59分的时候,在漫天烟火里,阮梨听见霍砚舟说:“笙笙,生日快乐。”
() *
新的一周,阮梨的日常依然是往返于青溪镇和苏市,古窑的修缮已经临近尾声,经过阮梨和文保局老师的反复论证,这一处千年古窑已经具备了复烧的条件,暂定六月初十举行复烧仪式。
周四这天,一条“恒远文化城落户苏市()”的消息登顶各大财经媒体。据悉,恒远集团将斥资380亿元打造旗下首个文化城项目,集非遗文化、主题乐园和休闲娱乐于一体。同时,青溪古镇的开发也被一同并入到文化城项目,早前坊间传言的东方迪士尼?()”终于落定。
上一次霍明朗来青溪镇考察的时候,阮梨就有过这样的猜想。但当这一切真实地摆在眼前时,那种悸动还是格外的强烈。
她跟的项目会和霍砚舟的恒远发生交集,这本身就是一件很奇妙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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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阮梨想起年初的时候,她和霍砚舟在青溪镇巧遇,他们在车上聊了古镇的开发、文化的传承和经典品牌的打造。
一切,好像冥冥之中都有定数。
阮梨在电话里和霍砚舟聊起这件事的时候,霍砚舟刚刚结束一个海外会议。
“怎么办,我已经迫不及待了,我想明天就看到这座文化城。”
霍砚舟轻笑,“理解阮老师的心情,但还是要给你老公一点时间,好吗?”
他叫她阮老师,又自称老公。阮梨有点受不了这种似有若无的撩拨,心尖发痒,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淡定,“初步预计要几年呢?”
“至少三年。”霍砚舟话停一息,“要不要视频?”
“嗯?”
半晌,视频接通,阮梨窝在阳台的懒人沙发里,看屏幕里眉眼英致的男人。
霍砚舟坐在宽大的皮椅里,白色衬衫的领口开着一粒扣子,整个人有种放松的清俊。
“亚升的第一批手办这个周末就会正式投入市场。”霍砚舟说。
阮梨笑眼弯弯,“我听爸爸说了,经销商的订单直接翻了三倍,说明大家都看好这个系列。”
“阮老师设计得好。”
“才不是,很多创意都是南湘的。”阮梨不揽功,也没打算对外宣扬这件事。
“等你来了苏市,我们要一起好好谢谢南湘。”
“好。”
一霎的沉默,两人都隔着屏幕望向对方,不言语,却都能感知彼此的思念。
阮梨被霍砚舟直白的视线看得脸热,“给你看苏河的夜景。”
她切换话题,将手机的镜头调转。
“很漂亮是不是?”
镜头三百六十度轻晃。
“你阳台挂的是什么?”霍砚舟冷不丁开口问。
“嗯?”阮梨抬眼,一眼就看到了那两条白色的提花丝袜。尤其是长款的那一件,在腹股沟和腿根的位置连接着两指宽的蕾丝吊带,将纯欲拿捏到极致。
在霍砚舟凝定的视线里,阮梨咽咽嗓子,小声道:“丝袜。”
“这……怎么穿?”
() “啊?”阮梨眨眨眼。
霍砚舟声音有些哑,“长的那一件,怎么穿?”
阮梨:“……”
这要她怎么说。
“就……贴身穿,Miya送了我一件旗袍,可以穿在旗袍里面。”
霍砚舟沉默。
阮梨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他视线里的滚烫,她长睫轻颤,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淡定,可这具身体好像受不住霍砚舟这样专注的视线,仅仅是凝视,就让阮梨生出一种被一寸寸丈量探析的错觉。
“你……”
“可以穿给我看么?”
阮梨微讶,“现在?”
“嗯,现在。”霍砚舟捏起一边的耳机戴上,“我想看笙笙穿。”
“我……我……”阮梨想要拒绝,可嘴巴好像有自己的想法,“那你,等一下。”
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阮梨蓦地挂掉视频,纤长眼睫茫然又无措地眨了眨,她同意了?
她竟然答应了霍砚舟这么离谱的要求。
转念想想,两人早已经做尽亲昵的事,一条丝袜而已,她大约潜意识里就没有觉得不可以。会挂掉视频,只是还做不到在霍砚舟面前淡定自若地穿这样的丝袜。
阮梨将那条白色的吊带丝袜拿下来,质地滑软,手感好到不可思议。她身上还穿着白色的吊带睡裙,胸口处是同样有蕾丝元素的褶皱蝴蝶,和这条丝袜莫名很搭。
回到卧室,阮梨别扭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将丝袜套上。她有点不太习惯,尤其是那两根蕾丝一直勾连到腰腹。
安静的办公室里,霍砚舟等了很久,他见过阮梨穿旗袍的样子,和她温和的气质很相和,有种娓娓道来的动人。
这几天霍砚舟用工作把自己填满,可每每闲下来的时候就会心猿意马,很想念远在苏市的那个小姑娘。
想把人抱在怀里,哪怕什么都不做,只是简单地聊聊天。
视频再度响起的时候,霍砚舟接得很快,他想,阮梨换上旗袍的样子一定很美。
可视频接通的那一瞬,霍砚舟看着屏幕里的女孩子,眸光和呼吸均是一滞。
阮梨坐在床边,将手机架在旁边的床头柜上,她尝试了好几个地方,只有现在这样才能将全身都框进屏幕里。
女孩子穿一件吊带的栀子色睡裙,纤细笔直的双腿包裹在雾白丝袜里,因为坐姿的原因,裙子的下摆微微上滑一点,刚好露出裹覆在大腿中间的蕾丝边,将柔韧的肌理压着,上方还连着一小段指宽的吊带。
阮梨有些不太适应地收了收腿,“就……就是这样穿。”
霍砚舟沉默。
阮梨不敢去看他的眼睛,但她就是很敏感地知道霍砚舟的视线凝在哪一处。
耳尖发烫,她真的感觉太难为情了。
“笙笙。”安静的房间里,霍砚舟沉哑的声线响起,像是过了一道砂纸。
“你是故意的。”
阮梨茫然不解,又觉得冤枉,“
我……我没有,是你说……想看的。”
霍砚舟沉默一息,却没有解释。
“嗯,是我要看的。”
阮梨:“……?”
“那——就只给看这么多?”
“……!”
阮梨和孙媛曾经出于强烈的好奇心,偷偷观摩过小电影,两人对太直白的部分都不感兴趣,反倒是觉得进入正题之前的内容尚可。
其中一个就恰巧和视频聊天有关。
有些画面不能脑补,尤其此刻霍砚舟还在看着她。阮梨咽咽嗓子,她现在怎么会变得这么奇怪,仅仅是被霍砚舟注视就会有感觉。
霍砚舟从来不会错过阮梨细微的表情变化和情绪的波动,这个时候亦然。
“笙笙不舒服?”
阮梨咬唇,沉默。
“要不要帮忙?”
“……”阮梨觉得羞耻又离谱,但还是好奇地问:“怎么帮忙?”
“我教笙笙。”
话落的那一瞬,阮梨只觉一股燥热涌起,如过电般瞬间蔓延到四肢百骸。
“退后一点。”
夜色静谧,她一个人待在阒然的房间里。身下是柔软的薄被,她完全陷在大床里,依言靠在床头,裙边因此上卷,蕾丝吊带露出更多。
一种被禁锢和束缚的美。
“可以了吗?”阮梨小声问道。
霍砚舟轻嗯一声,眸光灼灼。
“那笙笙现在告诉我,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