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毕业季,阮梨也拥有了进入京北博物院的第一个实习生。
男生叫方修远,长得斯文干净,毕业于京北大学的文物修复专业,是阮梨的直系师弟。一段时间相处下来,阮梨发现方修远不仅在专业素养上极为出色,人也开朗好相处。平日最喜欢打网球,还有自己的乐队。
张子英和阮梨讲悄悄话的时候还八卦过方修远,“就咱这师弟,可是挂了系草头衔的,我进院里这么多年,可算是让我见到一个高水准男大,对姐姐的眼睛非常友好。”
阮梨弯着一双笑眼,她可能是看霍砚舟那张脸看得太久了,现在审美水平被直线拉高,完全的天花板段位,觉得方修远也就是比大部分人好看一点,倒是他身上干净明朗的气质让阮梨觉得很舒服。
张子英一眼就看出了阮梨的意思,“算了算了,你日常吃得太好,根本不懂人间疾苦。”
阮梨莞尔。
这段时间霍砚舟在出差,两人的下一场婚纱照定在青溪镇,刚好能赶上古窑的复烧仪式,阮梨打算到时候带着霍砚舟一起去。
周五这天,阮梨和张子英收到了方修远的邀请函,他们的乐队这周六晚在京北文化剧场有一场小型演出,三百人的场地,也是方修远的告别演出。
“反正你老公不在家,我们周六一起去?”
“我可以呀,那果果呢?”
“我老公明天带她出去露营,正好给我放假。”
阮梨和张子英一拍即合,欣然应下方修远的邀请。
演出定在晚上七点,阮梨和张子英吃过晚饭就直奔文化剧场,方修远的乐队名称叫帆布乒乓,据说在大学圈里很火,加之这是方修远的最后一场演出,来的人比预想中的还多。
阮梨和张子英赶到的时候就看到有粉丝在发荧光棒和应援贴纸。乐队一共四名成员,每人都有专属印章,递上邀请函的同时就会在手背上盖一个印章,可以挑选自己喜欢的成员,也可以随机。
方修远是乐队的鼓手,因为外形好也最受欢迎。
“小姐姐,你想盖谁?”
阮梨看了眼其他三张陌生面孔,觉得印在手背上有点奇怪,“就方修远吧。”
“你也喜欢小方呀?”
“我是他……”
话没说完,一个阳光斯文大男孩的头像就盖在了阮梨的手背上,张子英也获得了同款。
阮梨笑笑,觉得似乎也并不需要解释她和方修远的同事关系,冲张子英晃晃手背,“第一次‘追星’。”
“可不,来,咱们把这个贴纸也贴上。”说着,张子英撕开背胶,将乐队的名字贴在了阮梨的脸颊上。
“行,感觉对了。”
阮梨对乐队并不陌生,霍明朗从前也玩乐队,那会儿阮梨还帮他们写过歌词。这种现场的气氛极具感染性,即便是文静内向的人两个小时嗨下来也会被带得双颊扑红,眼底落星辰。
阮梨和张子英在此之前从来没听过
方修远乐队的歌,但也不妨碍她们全程跟着一起唱一起喊,到演出临近尾声的时候连嗓子都有些哑。
阮梨身边一个女孩子直接哭得红了眼睛,“这是小方最后一次舞台演出了,我以后再也看不到他的演出了……”
阮梨给她递去纸巾。
“谢谢哦,你也是为小方来的吧。”
阮梨不置可否,点点头。她和张子英确实是因为方修远才来的,这么说似乎也没错。
直到全场演出彻底落下帷幕,一些粉丝仍旧恋恋不舍地等在剧院外,送花的送礼物的想要签名的。阮梨和张子英也没走,她们想和方修远打声招呼。
看到阮梨,方修远的队友冲他眨眨眼,“你粉丝,大美女。”
方修远也看到了阮梨和张子英,笑着解释,“不是,那是我们博物院的老师,也是我的直系师姐。”
几个队友皆露出讶异的表情,没想到做文物修复的老师这么漂亮,和他们平时对这行的刻板印象截然不同。
方修远走过来,阮梨和张子英祝贺他演出成功。几人说话的间隙,有粉丝拍了照片,直接发了朋友圈,配文:来看帆布乒乓的演出,小方和他的美女粉丝一脸配!
世界有时候就是这么小。
霍砚舟看到这张照片的时候刚刚回君庭,照片是孙缓发来的。
孙缓如今对阮梨已经没了当初的成见,他给霍砚舟发这样一张照片还截图配文纯粹就是想看热闹。
孙缓:【这是阮梨吧】
明知故问。
霍砚舟微微蹙眉,因为他看到了阮梨手背上男生的头像印章,和她身边站着的帅气男生是同一个人。
小方?
*
阮梨回到君庭的时候已经快要十一点,她是一路哼着歌上来的。帆布乒乓能有这样的人气也不奇怪,他们的歌节奏明快,非常容易上口。
拉开门,偌大的客厅灯火通明,阮梨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霍砚舟,霍砚舟的视线也向她投来。
女孩子穿着牛仔短裤和宽大的白T恤,白皙的脸颊上贴着炫彩的应援贴纸,手背上的头像印章已经有些花掉了。
“不是说下周中才回来吗?”阮梨满眼的意外和惊喜,脱掉鞋子踢踢踏踏地小跑过来,在霍砚舟起身的一瞬,像只无尾熊一样挂到了他身上。
她圈上霍砚舟的脖颈,细白的小腿在他身体的两侧晃啊晃,“你又不和我说,每次都搞突然袭击,又想给我惊喜是不是?”
“不搞突然袭击,我怎么知道我的小妻子趁我不在家的时候玩得这么疯。”
“?”
阮梨白嫩的脚丫荡在半空中,不晃了,还有……小妻子是什么新称呼,听着有点羞耻,怪别扭的。
霍砚舟拖着她,手掌微微用力捏了下,“嗯?”
阮梨:“……!”
他怎么可以捏她屁.股!
得益于常年健-->>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身,霍砚舟每次只用一只手就能把阮梨托住,现
下他一边将人托着,一边抬手在阮梨软白的脸蛋上蹭了一下,“这是什么?”
“……贴纸。”
“帆布、乒乓。”霍砚舟念着贴纸上的四个字,“去看演出?”
“嗯。”阮梨不太敢看霍砚舟的眼睛,纤长的眼睫轻颤两下,她其实有点心虚。
按理说霍砚舟是不会限制她跟朋友去看演出的,但这是乐队表演,她不知道霍砚舟是不是会介意。他在和霍明朗有关的事情上总是表现出令阮梨匪夷所思的幼稚。
“心虚?”霍砚舟问。
他竟然一眼就看出来了,什么都瞒不过他。阮梨咬唇,又将手臂圈紧了些,“那你会介意吗?”
“介意什么?”
“介意……我去看乐队演出。”
阮梨故意咬轻“乐队”两个字,可还是被霍砚舟捕捉到,霍砚舟眉骨微抬,“笙笙不提醒,我还没有想到这个层面。”
阮梨:“……?”
呼吸交缠间,阮梨听见霍砚舟在她耳边落下很低的三个字,“不介意。”
和朋友去看演出是阮梨的自由,那是属于她的社交和喜好,霍砚舟从未想过限制。但落在她手背上的那个印章多少有点让他不爽,霍砚舟知道这样的情绪源自占有欲,却又不想阮梨为了照顾他的情绪而在一些事情上变得小心翼翼。
他的笙笙该是快乐且自由的。
霍砚舟薄软的唇擦过阮梨耳后敏感的皮肤,坦白道:“不介意,但想吃醋。”
不是会吃醋,是想吃醋。
阮梨整个人还挂在霍砚舟的身上,因为这样的姿势,她无法并住双腿,却又被亲得身体有些泛空。
“为……为什么想吃?”
霍砚舟吻着她的耳廓,很轻的一句话:“我吃醋,笙笙就会哄我。”
阮梨:“……?!”
“笙笙。”
“嗯?”
“别蹭。”
“我……”
下一秒,唇被封堵。
阮梨终于深切地体会了一次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霍砚舟甚至连楼都没上,结束的时候,她就这么软趴趴地伏在霍砚舟身上,连抬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霍砚舟将她揽在怀里,侧眸看过去,“这么累?”
“嗯。”
阮梨不想说话,他们不过是两周没见,霍砚舟表现得好像是被素了两年。他好像还特别介意她手上的印章,方才在洗手间的时候,反反复复给她洗了好多遍。
缓了好一会儿,阮梨才又软乎乎地开口,“霍砚舟,你知道你这个行为叫什么吗?”
她的嗓子本来在看演出的时候就有些喊哑了,现在声音听着更沙。
霍砚舟轻抚着阮梨的后背,帮她放松。这个时候,任阮梨怎么控诉他都会照单全收。
“你这叫……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我哪儿放火了?”
“你居然还抵赖……
我告诉你,我早就发现你的秘密了,只是一直没有说。”阮梨从霍砚舟怀里直起身,直勾勾地看着男人深湛的眼睛,“那是我大度,我就不会吃这种飞醋。”()
霍砚舟微微蹙眉,眼底敛着笑。他用指节在阮梨身前轻轻刮了下,什么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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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梨嘤咛一声,又听霍砚舟幽幽的声音响起,“笙笙今晚要是不说清楚,明天就不用下床了。”
“……!”
她明天还约了孙媛一起吃火锅呢!
为了充分保证自己明天的活动自由,阮梨套上衣服,指挥着霍砚舟将她抱到了二楼的书房。阮梨记得清楚,那张书签就被夹在一本哲学书里,白色,上面绘着青竹图案。
“这里。”
阮梨喊霍砚舟停下,这样的高度她甚至都不用踮脚,直接轻松就将那本哲学书拿了下来,“我可是有证据的。”
翻开书,那张书签还原样夹在里面,阮梨捏起,小脸故意绷着,“霍总倒是说说看,这是什么。”
霍砚舟也看到了阮梨手里的书签,上面两行娟秀漂亮的小字——
霍砚舟
祝你每天都开心^_^
“物证在此,请问霍先生还有什么想要狡辩的吗?”
霍砚舟微微挑眉,“那你要不要看看背面?”
背面……?
阮梨狐疑地翻过书签,在右下角看到两个很小的英文字母:hj
“笙笙不妨猜猜,这个hj是什么意思?”
阮梨咬唇,“霍静……?”
“笙笙真聪明。”
“……”
霍砚舟定定看着怀里的女孩子,看她乌软的眸光变得闪躲,“看来,笙笙也觉得我冤枉?”
阮梨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干巴巴地拎着嘴角,“是……是我看错了。”
她连忙将书签重新夹回书里,一并利索地放回原位。
“我……我要去洗澡。”阮梨顺势就想从霍砚舟身上下来,却被霍砚舟按住。
“不累了?”
“不累了,一点都不累了!”
“那等下一起洗。”
“?”
阮梨毫无招架之力,直接被霍砚舟按在书桌前。
唇齿相贴,霍砚舟低声道:“笙笙冤枉我,要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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