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今晚的宵夜得我请卓总了,想吃什么?”我连忙将对薛瑶又气又悲的表情掩饰去,特慷慨地问卓斯年。
“下回吧,今天太晚了,我先送你回学校。”卓斯年指了指着腕上的表,走过来帮我拉开了车门。
“好呗,那我欠你一顿宵夜咯?”看来他还有事,我只好客从主便,上了车。
卓斯年挑了挑眉,不置可否,直到上了车才作了一副不满状问我,“怎么,我就只值一顿宵夜?”
呃?
我连忙摆手,“当然不是了,您这么大的腕最少也得值一顿满汉全席啊!”
“吃饭就免了,不过你可以用另外一种方式感谢我。”卓斯年故意冲我笑得讳莫如深。
“我可是卖艺不卖身啊,以身相许什么的我可不敢!”我连忙抬手护到身前,故作一副受到惊吓的模样。
“想什么呢,小朋友!”卓斯年被我逗乐了,抬手在我脑袋上拍了下,“每周二四六,我都会到你们学校体育馆打网球,你陪我练球就行。”
“没问题啊,可是我不太会打网球。”我没好意思说我体育学的是篮球。
“没关系,我教你。”
“成交!”
卓斯年把我送到学校东门,就离开了,我望着绝尘而去的黑色汽车,长长舒了一口气,有钱人都这样么,连车都要买好几个。
说来也巧,卓斯年来打球的时间“二四六”刚好与我直播的时间“一三五七”错开,又是晚上,反正不耽误我考试也不耽误我直播,我才爽快答应了他。
薛瑶的事就这么过去了,周末去医院看我哥的时候,我几次都想开口告诉他薛瑶的事,最终还是忍住了。
两个人的爱情,外人是没有资格品头论足的。
为了表示诚意,周二下午上完课,我给卓斯年把电话拨了过去,问他晚上几点来打球,我好去体育馆等她。
电话刚响两声,那边就接了起来,卓斯年那深沉磁性的声音透过电波传来,更具穿透力,“黄连?”
“我还没开口,你就知道是我?”这是我第一次打给他,按理说他并没我的号码。
“感觉到的。怎么了,找我有事吗?”卓斯年的声音里都透着笑意,似乎心情不错的样子。
可我的心情却不好了,“你不是今天来打球吗?不会忘了吧?我为了陪你打球,花了好几百大洋专门买了个球拍的好不好?”
“抱歉,这几天工作比较忙,还真忘了。你吃饭了没?”卓斯年突然转了话题。
“刚下课,还没呢?”
“那你在学校东门等我会,我过去接你,今晚就不打球了,陪我去参加一个应酬。”卓斯年非常平淡地说完这句话,一秒钟不给我考虑的时间,就挂了电话。
我盯着屏幕上的“哑巴”眨了眨眼睛,这是几个意思?这完全是在吩咐我啊!不就欠他点人情么,还真把我当成他随叫随到的菲佣啊!
不服归不服,可我发现自己的心里,一想到能跟卓斯年那样的人物共进晚餐,居然有点隐隐的小激动,连忙跑回寝室换衣服去了。
既然卓斯年说是应酬,我总不能穿得太寒酸,就把去年我哥给我买的那条欧时力黑色抹胸小礼裙换上了。这条裙子,可是我整个衣柜里最贵的一条,除了去年的生日,这是我第二次穿。
李菲和林宛不在寝室,只有老大莫筱竹正在敷面膜,看到我换上了盛装,冲我撇撇嘴,“哟,这是要去相亲啊?穿这么隆重。”
我一边梳头发一边冲她挤眉吹牛,“这还叫隆重,等妹子我有钱了,只穿gucci,一样买两套,我一套你一套!”
莫筱竹课余最大的爱好就是收集那些奢饰品的图片和报道,最大的愿望就是用自己赚的钱买一套最爱的gucci。
“得了吧,我才不跟你穿一样的。一样的衣服你穿着像公主,我俨然就是村姑了!”莫筱竹撇撇嘴,随手拿起她枕边的杂志,又去研究她的gucci了。
虽然莫筱竹性子比较直,但在寝室四个女孩里,她是最稳重沉着的一个,“老大”的称号当之无愧。
等我收拾好来到学校东门的时候,卓斯年的车不知何时已经停在了路边,白色的路虎,霸气又低调。
不知为何,一步步走向那辆自己已经坐过好几次的车时,心不由地咚咚咚狂跳起来。我已经记不起多久没有过这种心跳了,后来才知道,只要我靠近卓斯年,肾上腺素就会情不自禁跳到最高档位。
还没走近车子,卓斯年许是看到我了,下车从车前绕过来,帮我打开了副驾的车门,长身玉立地站在车旁,弯眸看着我笑,“来了。”
今天的卓斯年,穿了一条白色的翻领短袖t恤,牛仔裤配一双白色球鞋,清爽的短发下是一张格外阳光的俊脸。
看着真像一个大学生。
我下意识看了一眼自己的小礼裙,脸上有点发烫,“我是不是穿错衣服了?要不你等会我,我去换一套休闲的。”
“不用,就这样,很好。”卓斯年拉住了我的手腕,另外一只手似是很自然地搭在了我的肩膀上,“很随意的一个饭局,无须在意这些。”
他微弯的眸子直直地看着我,那深邃的眸子里是我不敢深看的认真,和不太真切的温柔。
虽然见过卓斯年三四次了,但像这样面对面四目相对,还是第一次。他的眼神像是自带吸附功能,看得我心惊肉跳,生怕自己被他吸走,连忙收回目光上了车。
卓斯年的绅士风度和他的外表一样出众,一直帮我系好安全带,小心关上车门,才绕回自己的座位,发动了车子。
我趁机悄悄喘了一口气,暗自懊恼自己这是怎么了。又不是情窦初开的小少女,又不是没谈过恋爱没见过帅哥,一个大叔的眼神怎么就让自己心智紊乱了呢!
呃,好吧,算是一个帅大叔!
“你父母是做中药的吗?”卓斯年看我一眼,随意问。
我挑眉冲他特狗腿地伸了一个大拇指,“看来卓总不仅知道黄连,连黄柏也认识咯?一般人只知道黄连是药,知道黄柏的可不多哦!”
只有知道我哥和我的名字都是药的人,才会好奇地问给我们起名字的人是否是中医。
“看来,我和你父母是同行。”卓斯年在红灯前停下车来,转眸对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