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荣青曜一时间听得愣怔,呆呆的看着面前瘦弱娇小的巫雅,喃喃问,“所以说,你是个巫师?”
师?
巫雅对这个称呼很陌生,但好像还不错的样子,她轻轻点了点头。
“这世上巫族只有你一人?”南荣青曜问。
“恩恩。”巫雅点头,她的母亲在一生下她就死了。
“你从小被佣兵团收养,又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南荣青曜提出了疑问。
“是传承。”巫雅眼睛的红肿已消去大半,她直视着南荣青曜的一双清眸,回答道,“巫族的记忆是
储存在祖巫血脉之中的,每一个巫族在血脉之力觉醒的时候,都会继承蕴藏其间庞大的记忆,目
睹过往发生的一切。”
“咕咚!”喉间咽动,南荣青曜有些惊愕,她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巫雅,这就是一本活史记啊!
“所以说,二十万年来世间发生过的一切你都知道?”南荣青曜两眼放光,语气中是难以抑制的激
动!
“不是,”巫雅淡定的摇了摇头,“我只是知道关于巫族的事情,尤其近些年来,巫族人口单薄,生
活平淡安逸,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好吧。”南荣青曜的语气里有些失落,明眸中希翼的星芒也暗了下去,果然还是,踏实一点吧。
“那你,能够窥探别人的记忆是怎么回事?”想起了那种不舒适感,南荣青曜又皱眉问。
“我们每一个巫族人血脉的觉醒都伴随着一种天赋异能,我的是,探知和预见。”巫雅继续道,“就
是能通过别人的眼睛窥探到他的记忆,并且预见与他相关的未来的一个画面。”
……太强悍了吧!!
荣青曜无语了。
脸崇拜又带着复杂的神情,她都快怀疑谁是穿越者了。
不过,是有限制的,因为我现在的精神力还很弱,所以只能在一些普通人的身上用,或者是在别
人情绪波动大,没有防备松懈的时候。”巫雅再一次给了她心理平衡。
所以,你上次之所以能够轻易的窥探到我的记忆,是因为先挑起了我的情绪波动?”南荣青曜依
然记得,当晚在知道她是与自己竞价的人时内心的惊骇。
雅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不过,我只进去了一点点,就被一道拥有强大力量的屏障震了出来。
”
什么意思?”南荣青曜的神情变得凝重,自己的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
我跟你说过,你中了巫术!”这是巫雅第三次提起了。
一次,她相信了。
南荣青曜直视着巫雅还红肿着的眼睛,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但是我不知道,是什么巫术。”巫雅声音低了下来,有些失落,“我只能感应得到,施在你身上的
巫术拥有非常强大的自然力量,那道符咒也是最古老的,我还没有学会看懂上面的文字。”
不是说,这世间只有你一个巫族了吗?那么,还有谁,能在我的身上施巫术?”南荣青曜的眼底
卷起浓浓的疑惑。
巫雅也尽力睁大的眼睛里盛满迷茫看着她。
“除非,是神……”巫雅像是想起了什么喃喃道,“上古巫族的记忆里,有一位神,帮助过祖巫,作
为回报,巫族血脉中放了一只神之眼,以便于神在需求时能找到巫族后人。”
可是最后一位神,不是在二十万年前就已经殒身了吗?”南荣青曜在第一颗凤眼菩提子中看到过
。
巫雅迷茫的摇摇头,“那我就不知道了。”
她并不认为这世间还有另一位巫族人。
诅咒,是不会被破解的。
谁施的巫术,什么巫术,一无所知。
南荣青曜有一种异常的膈应和难受,这巫术是在她来之前就已经在这具身体里了,还是在她来之
后,又是什么目的呢?
“姐姐,我以后好好修炼精神力,一定会帮你解开那道古老符咒的!”巫雅稚嫩的小脸抬起,上面
一双还带着红肿的眼睛闪烁着明亮的光,语气坚定。
她六岁时,巫族血脉觉醒,经常会预见到佣兵团里一些人的死亡,和灾难的发生。
但佣兵团的首领并没有把她当作一个异类丢掉或烧死,反而教导她如何把能力用到任务上为佣兵
团做出贡献。
没有恶意,但也是利用。
姐不一样,她看着自己的眼神是纯粹的,她是真的对自己好。
所以,巫雅一定会努力学习巫术,帮你解开那道古老符咒的!
荣青曜清眸深处漫起薄雾,她紧紧地拥抱了这个小姑娘,“巫雅,你以后不可以再随意的窥探别
人的记忆了,这样,很不礼貌!而且,亦很危险!”
像刚才她窥探墨云卿的记忆被反噬。
“这世间,只有每个人的记忆,才是真正属于他们的最珍贵的东西,在没有别人的允许下,你的窥
探就是一种掠夺,与强盗无异。”南荣青曜很认真的说。
好。”巫雅同样认真的点了点头。
你好好休息吧,以后都会和我在一起的。”南荣青曜给她盖上了被子,熄灯转身,出了她的房间
。
清窈的身姿挺立在自己房间的门口,绝美的容颜上浮上淡淡愁容,南荣青曜犹豫着不敢推门。
墨云卿确实欠她一个解释,何止一个。
虽然墨云卿并没有对巫雅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可他为什么不让巫雅跟自己一起?
还有他此次来金陵城的目的,甚至九命是不是他安排的人……这一切,他都不应该跟自己解释的
吗?
包括离京那天他站为何站在宫门高楼上,她也想问他。
她刚才,终究是亲手伤了他。
南荣青曜害怕再见到墨云卿刚才那副模样,稍一回想,都会心疼得不像话……
细的手臂抬起,指尖轻碰木质门框。
——”地一声,门晃晃悠悠的打开,南荣青曜抬脚迈进,只见一片空空荡荡。
马上转头扫视了一圈,确实,墨云卿不在,他走了。
本纠结的心瞬间怅然若失,也同这屋子一般,空空荡荡。
风徐来,月映薄窗,南荣青曜拿起了桌上剩的半坛酒,闻了闻,是般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