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切的目光落在慕容迟眼中,掀起一阵涟漪。
那涟漪渐渐翻涌成巨浪,呼啸在他心底。
慕容迟目光一点点聚焦,勾手,抱住了她。
“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好好在一起。”
前世今生,她都没有这么害怕失去一个人。
一整日,两人都没有从屋子里出来。
容迟靠在床榻上,江卿卿枕在他怀中,她闭着眼,看似睡着,却一直没睡。
第一次,觉得自己难以入睡。
而宗门一处。
姨气冲冲的破门进去,光线随着她的影子一起压进去。
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忍下来了。
你们都下去吧。”
“是。”
外守着的人离开。
你对小迟做了什么?他这几日,变的越来越暴戾,是不是和你有关?”秀姨诘问道。
丙义笑了笑,“你这般问我是何意,原本,这就是他的宿命,你也知道,只要他病根不除,这一
日,迟早会到,我只不过用了一点手段,让它提前了而已。”
你……你可知,你会害死他的?”
我害他?我是他舅舅,我一心为他的大业谋算,我如何会害她?倒是你,妇人之仁,如今是大好
的机会,你难道愿意看着那个女人毁了小迟吗?我们这些年守在宗门,是为了什么?你忘记了吗
?以及,他那些年在边疆受的苦,你都忘了吗?”
他害他?
个女人才是罪魁祸首。
他师傅临终前便告诉他,等到若雪十八岁一满,两人成亲,靠着他们一氏的血脉,小迟体内的病
根便会根治,你倒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女人蛊惑,不加制止,你想如何?”
姨一句话都说不出。
如何不知道小迟的心思。
是他愿意娶若雪,又何必等这么几年。
照他的性子,他想对谁好,便是掏心掏肺的,如何会任由若雪在外这么多年。
迟孤独了这么些年,才有一个知心人,她不愿意看见她们分离。
她看的出来,小迟对那女子,爱到了骨子里。
“我知道,你想说,那个女子压制了他的寒毒,可也仅仅是压制,这二十多年非人的痛苦,你忍心
看吗?”
姨唇角一动,许久,她才道:“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我们担忧的,未必是小迟的,不管如何,
我都尊重小迟的决定。”
她经历过情爱,知道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比死有过之无不及。
不愿意小迟经受情伤,她也愿意一试,那姑娘能成为小迟的特殊,能压制小迟的寒毒,或许,
对于他的病根,有法子。
秀姨说完,大步往外走。
“小迟如今的情况,你觉得,除了和若雪成亲,还有别的法子吗?”
姨步子一僵,终是没说什么,出去了。
一路上,她的心情极复杂,一方面,希望小迟不被病痛折磨着,另一方面,却又不希望他失去自
己所爱。
两相拉锯,秀姨脸色难看许多。
“秀姨!”
若雪?”
赵若雪笑意盈盈的过去,看着秀姨的目光格外柔和,“秀姨,您是不是去找过伯父了?”
“你也知道你师兄的事了?”
止知道,这件事,还是伯父设计的呢。
师兄是她的,谁也抢不走。
回,她倒是要看看,师兄会如何选择。
秀姨,我们借一步说话吧。”
秀姨思衬一番,和她一起回了房间。
若雪不慌不忙,倒了茶推过去,亲昵的挽起她的胳膊,“秀姨,你是看着我长大的,你应该知道
我的心思。”
如何不知道,这丫头一心想要嫁给小迟。
惜,缘分的事,谁又说的准。
秀姨,你也知道,师兄身体里的病根,只有我们一氏的血脉才能根治,你难道真的愿意他将来变
的六亲不认,嗜血杀戮吗?”
秀姨神色忽的冷了下来,看向赵若雪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审视。
第一次觉得,自己不认识这个从小看着长大的若雪。
她似乎,变了许多。
赵若雪也感觉出她情绪的变化,只是心中故作镇定,“秀姨,您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若雪,你老实告诉我,小迟病发作一事,你是不是参与了?”
否则,好端端的,小迟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赵若雪一双眼滴溜溜的转着,“秀姨,我怎么可能这么做……”
“若雪,爱一个人,是希望他好,而不是占有,你若是真心喜欢小迟,就该成全他,要是存了不敢
有点心思,到头来,后悔的只有你自己。”
后悔?
怎么可能会后悔。
眼看着事情都要成功了一半,她就不信,师兄真的不要命了。
就算师兄不要命了,还有江卿卿呢。
兄注定是她的。
至于秀姨……
明明她们才是最亲近的,她应该帮自己,可如今,却偏向那个女人。
若雪冷哼一声,“秀姨!”
姨转身,眼前一黑,整个人沉沉的昏睡过去。
她在京城待的这些日子也不是一无所获。
江卿卿,你不是自诩毒医吗?
那好,这一次,我就要让你栽在你引以为傲的毒术上。
傍晚时分,江卿卿醒来,接到了秀姨身边丫鬟的口信,说让她过去一会儿。
来这些日子,这丫鬟经常过来禀报,她未多想,跟着过去了。
只是进了屋子,却异常安静。
“秀姨?”江卿卿唤了一声,没人回答。
怪,难道人出去了吗?
卿卿欲转身出去,余光瞥见床榻边似有什么东西,过去掀了帘子一看,却是秀姨。
是她安静的躺着,唇上乌黑,唇角有血迹,显然中毒了。
“秀姨?”江卿卿大惊,慌忙扣上她手腕,没了呼吸。
人……没人!
么会这样?
早上还见过秀姨。
江卿卿心中震惊,一阵疼痛袭来,她几乎站不出。
秀姨?你怎么了?”赵若雪在此时进来,满脸震惊,“来人啊,快来人,杀人了,江卿卿杀人了。
”
卿卿怀抱着秀姨,冷眼看着赵若雪。
前脚才进来,便看见秀姨没了,接着,赵若雪便来了。
显然,她被陷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