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卿卿暴怒,一双血红的似染血,袖子中的手紧紧攥着,“江鹤离,你有什么冲我来,你欺负一个孩子,你
算什么人?”
人渣啊,轻言才多大,他都能下的了手。
这样黑心黑肝黑肺的人,简直连畜生都不如。
“姐,你别管我……”
“姐妹情深?我成全嗯的姐妹情深,不过江卿卿,慕容迟也来了吧?”
江卿卿心一颤,老狐狸,他怎么就有办法让自己这么恨他呢?
简直……想杀了他。
江鹤离语气沙哑,却带了几分笑意,“也好,让他过来。”
今日,新仇旧恨一起算,只要解决了慕容迟,如今的江卿卿,他想杀了,岂不是很容易?
到时候整个天下,甚至整个北熙,都是他和他儿子的。
他要成为人上人,俯瞰整个北熙,他要让锦柔,以及婉婉地下有知,他做到了。
他眼中的疯狂意味太重,江卿卿心中升起一丝不安。
如今的江鹤离,太可怕了。
他知道,慕容迟就在不远处,可一开始,他并没有表现出来,可他的目标不是自己吗?他到底还要做什么?
江鹤离间她犹豫,扣住江轻言的脖子更紧了几分,江轻言好看的脸蛋瞬间一白,整个人濒临死亡,“咳咳……
”
“本王在这儿!”慕容迟缓缓而降,落在江卿卿身侧,牵住她的手,两手交叠,有淡淡熟悉的温暖传来,她觉
得,她一颗不安的心,渐渐沉稳下来。
“很好,都来齐了!”江鹤离忽的摘下身上斗袍,接着,又摘下一只覆在他脸上的面具,面具落下那一刻,江
卿卿眼中有惊讶。
短短一年,江鹤离的模样竟变成这般?
脸上布满了青痕,那些痕迹蜿蜒着,完全占据了他一整张脸,看起来,森冷恐怖。
若说当初,江鹤离也算的上一位翩翩美男子,至少在同年岁的大臣里,颇有几分风骨,如今……
“若不是你们,我如何会变成这样?”
他语气中慢慢都是愤恨。
江卿卿冷笑一声,“你咎由自取,哪里能怪我们头上!”
这样的渣爹,死了都不为过。
江鹤离也不恼,他盯着江卿卿,那眼色,强烈的恨,又带了几分怨,几分不满,甚至几分狠毒,让他整个人
的气质,变的阴鸷吓人,“慕容迟,你不是很在乎江卿卿吗?那好,你将她手里的毒药替她服下,我便放了
江轻言,如何?”
“你做梦!”江卿卿死死捏着药丸,“江鹤离,你到底放不放人?”
“放?哈哈哈……”
疯狂带着偏执的笑意传来,只见空中一道弧线划过,江轻言整个身子被放了下去,仅用一根绳子束着,而她
身下,是万丈深渊。
“吃了毒药,还是让她去死,你自己选!江卿卿,你可以选择不管轻言,这样,你们夫妇,什么事都不会有
,如何?”
混蛋!
江卿卿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她怎么可能不管轻言的死活,又怎么能让慕容迟替他涉险。
他故意的!
“江鹤离,你我之间的恩怨,你我自己了结,你扯旁人做什么,你把轻言放了,我奉陪到底!”
江鹤离不傻,他不是慕容迟的对手,更何况慕容迟不知道在山上山下埋伏了多少暗卫,只要放了轻言,他还
哪来翻身的机会。
这一次,他一定要逆转乾坤!
他要让天下所有人都知道,北熙江山,也可以姓江。
“我没那么多耐心,我数到三,你们要是还没做出决定,我就把她丢下去!”
“你……”
“本王服下,你就能履行承诺,放她回来?”慕容迟打断江卿卿的话。
江鹤离笑的猖狂,果然,他赌对了,为了这个小贱人,慕容迟什么都肯做,“正是!”
“不!”
江卿卿心痛的厉害,她是想救轻言,可却不是以牺牲慕容迟为代价的,她做不到。
相比起她,慕容迟显得沉稳多了,他勾了勾唇,眸子中尽是潋滟光华,“卿卿,信我!”
“不,我不答应!”江卿卿摇头,她不能冒险,那药是致命的,“慕容迟,你不能这么自私……”
“一……”
“卿卿,我不会让自己有事的,我说过,会把你把妹妹带回去,一定会。”
江卿卿摇头,“轻言要救,却也不是用这种办法,我不同意!”
她绝对不能冒险。
“二……”
“乖,给我!”
江卿卿只是摇头,她心中煎熬无比,若她不答应,轻言会死,可若是答应了,慕容迟也会死,不管哪一方,
她都舍不下。
“三……”江鹤离一个银节发出,便觉迎面一阵狂风袭来,漫天飞舞的狂沙,让人睁不开眼。
“卿卿!”
“逸尘?”
“快,挟持我!”萧逸尘将一柄剑塞入她手中,江卿卿愣神,不清楚他说的话是何意。
狂沙只持续了一会儿,很快停止,江卿卿只觉身侧的慕容迟和她换了一个位置,手中的剑被他接过,却见萧
逸尘已经被他挟持住了。
她眨眨眼,一颗心不知悬起还是放下。
这是什么情况?
江鹤离明显也瞧见了,他脸色一白,一双掐着江轻言的手更加用力几分,目眦欲裂,“慕容迟,你放开他!”
那模样,仿佛自己亲人被钳制住一般。
江卿卿满目狐疑。
上次萧逸尘从他手中将自己救出,他便手下留情,这一次,他对他的关心,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两人之间,似乎有些他不知道的关系。
是这样吗?
江卿卿迷茫了。
“江鹤离,本王可以不动他,但是,你必须放了江轻言,你我交换如何?”慕容迟沉声道。
江卿卿只是静静的看着两人,一言不发。
她好像,错漏了什么。
萧逸尘注意到她的神色,眸子中带了几分愧疚,最终没说什么,眸光一点点黯淡下来。
她是不是已经猜到了?
或者没猜到,无论是那种结果,都不是他想看见的,可是他没办法,他必须这么做。
江鹤离已经丧心病狂,总要有个人出来收拾他。
“不,慕容迟,他可是你侄子,你不会杀他,不会的!”江鹤离忽的笑了,脸上的青痕随着他的笑容抖动,异
常狰狞。
他整个人身上散发出一种近乎疯狂的气质,即便是江卿卿,若不是有过往十几年的岁月,也断然认不出,眼
前这个疯狂的人竟是自己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