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弦歌心头一惊,她不过是随便说说,裴凌居然把她的话当真了。
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孟弦歌居然还有点小期待,期待裴凌变得大胆的那一天。
女人的嘴巴向来都是口是心非的,孟弦歌也不例外。
她傲娇的抬起头,白了一眼说道,“胡说八道什么呢?就你这副样子怎么可能变得大胆?而且
,变得大胆我就会考虑你吗?”
“为了你,我会变成你喜欢的样子,也不管后果是什么,你开心就好了。”裴凌很认真的对孟
弦歌说。
孟弦歌却不想听到这句话,为喜欢的人改变固然是一件好事,但是为了喜欢的人迷失方向,
忘掉最初的自己,这是不对的。
孟弦歌拍了下裴凌的脑门,“不要说这种话,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你向来吊儿郎当的,一点
都不正经,我才不会随便信任你的话。”
裴凌的心有些凉意涌了上来,他对孟弦歌说的话那是句句真心。
全世界的人他都敢骗,唯独不敢骗孟弦歌。
“总之,我做什么都是自己的决定,即使是为了喜欢的人,也与喜欢的人无关。”
裴凌的这番话,孟弦歌听懂了什么意思。
无论裴凌最后变成了什么样子,都请让孟弦歌不要内疚,那是裴凌自己的选择。
夜已深,孟弦歌躺在榻上,睁眼不舒服,闭眼也不舒服。
她承认她被今天的裴凌打动了,裴凌虽然没说什么豪言壮志,但是他今天很男人。
孟弦歌的脑海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她是不是该考虑一下裴凌呢?
这个念头刚蹦哒出来,孟弦歌就用理智把它给压回去了。大敌当前,怎能顾虑儿女情长的问
题?
而且她曾经说过,不会和任何一个男人在一起,她生下来就是为了振兴国家的。
也正是这份执念,支撑着她在战场上待了多年,毫无怨言。
她虽然是一个女人,但却比很多男人都要努力。
莫说女子不如男,这是迂腐的思想。
凉国这边,夜深人静。
夏吏带着一身的酒气踉踉跄跄的走到了俞非霜的屋前,他笑的很憨厚,因为酒意,他的意识
变得模糊,也忘记和俞非霜结束的事情了。
他拍打着门窗,憨憨的喊道,“烟儿,爹来看你了。烟儿……”
正在哄烟儿入睡的俞非霜一惊,连忙看向怀中的女娃娃。
烟儿长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好似里面盛着一片汪洋,烛光下,又亮若星辰。小巧玲珑的
鼻子十分俊俏,很有灵气。樱桃似的小嘴巴水水润润的,圆润的脸蛋给人很干净的感觉,没有受
到世俗的污染。
“娘。”烟儿软软糯糯的声音酥化人心。
俞非霜摸了摸烟儿的脸蛋,目光一下子温柔了起来,“烟儿,乖,在榻上好好躺着睡觉。娘亲
去去就来。”
烟儿乖巧的点头。
俞非霜把烟儿放在榻上,然后招呼着丫鬟好好照顾,出了门。
一出来,俞非霜就精准的找到了夏吏的位置。他向来喜欢在窗户边偷看烟儿和她。
即使醉了酒,习惯也带着他来到了窗边。
俞非霜一把抓住了夏吏,把他带到了远处,咬牙切齿的瞪着他。
“夏吏,你闹够了没?”俞非霜的表情认真,她现在对夏吏只剩下讨厌了。
死缠烂打的人最可怜。
凉风阵阵,刺骨的话语却比凉风更加伤人。
夏吏抓住了俞非霜的双肩,无论俞非霜怎么挣扎都不肯松手,他哭丧着个脸说道,“非霜,我
做错了什么?你为何突然对我如此冷淡?我们的感情不是一直很好的吗?难道你爱上了夏景途?”
“放开。”俞非霜对夏吏横眉冷对。
夏吏愣是不松手,抓的越来越紧,都不知道已经把俞非霜给抓疼了。
“你不是告诉我,你永远不会爱夏景途?你最恨的人就是他吗?”
“本宫让你松开!”俞非霜低吼,语气听起来尖酸刻薄,没有一点人情味。
夏吏有些畏惧了,但依然不肯松手,他怕一松手,俞非霜就会离他而去。
“为何?”夏吏抬着那双无助的眸子看着俞非霜的脸,还是那么的迷人。
俞非霜的眸子没那么清澈,妩媚动人,仿佛能够摄人心魄。时而柔情似水,时而风情万种,
时而嗜血冷漠。
夏吏不敢说自己多了解俞非霜,却敢说自己深爱着她。
“非霜,你告诉我,你因何生气?我改,我一定改!”
这句话俞非霜不知道听夏吏说了多少次,每次说改,也的确付出了一些行动,但是到最后臭
毛病还是会冒出来。
这大概是男人的通病。
“你改的起吗?本宫只当是你喝醉了酒,在说胡话,至于你说的话只是胡话,跟本宫没有任何
关系!烟儿,不是你的孩子。”
“她是的,她和我长得那么像……”
夏吏已经糊涂了,他和俞非霜认识之前,烟儿就已经生出来了。这个孩子一定是夏景途的。
只是夏吏太爱俞非霜了,爱屋及乌,所以对烟儿也有一种特殊的感情。不是亲生胜似亲生!
平常夏吏还是很正常的,知道烟儿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是一喝了酒,精神错乱了,他就
觉得烟儿是自己的孩子。
关于今天这一幕,俞非霜已经见过不少次了。
她最烦夏吏这一点,喝醉了酒就胡言乱语。根本不顾及后果!
一旦让人抓住了把柄,知道两人的关系不一般,还从糊涂时的夏吏口中听到烟儿是他的孩子
,那俞非霜当真是跳进黄河洗不清。
俞非霜心一狠,一把扔开了夏吏的手,要多狠有多狠的瞪着他,“夏吏,本宫警告你,你若是
再胡言乱语,本宫割了你的舌头!”
夏吏拼命的摇头,“非霜,你不是这么狠心的人,你不会那么做的。我是喝了点酒,但是我还
有意识,我知道你不是恶毒的女人……烟儿,烟儿肯定是我的孩子!”
夏吏的音量抬高了,俞非霜顿时心虚不已,这要是被别人听见了那还得了?
即使身正不怕影子斜的人也会在这一刻慌乱的。
俞非霜对夏吏忍无可忍了,气急败坏道,“夏吏,你不仁莫怪本宫无义,你的舌头不割,本宫
难以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