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回目光,暗自点头,这丫头生得一副好容貌。
看向边上的思烟,“去把老爷赏我的碧玺手串拿出来。”
“是。”
烟进了里间,很快捧着一方檀香木盒子出来。魏月禅接过去后,当着唏儿的面从里面捧出一串
颜色极为鲜艳,又如水般透明的手串。
儿只看了一眼便觉得眼花缭乱,根本分不清这手串的颜色。
唏儿,过来,这个手串送给你,希望它能保佑你平安健康。”夫人的话让唏儿一愣。
她想不通,为何初次相见,夫人就要送她东西。
道就因为她救了赫连子荣?
她呆在原地没动,魏月禅向她招手,“过来,母亲给你戴上。”
织锦推了小姐一下,唏儿才跟着她上前。走到魏月禅身边,刚要行礼,魏月禅已经开口,“你这丫
头,在我身边不用这么多礼数。来,我给你戴上。”
拉过唏儿的手,将碧玺手串戴在了她手腕上。缤纷的颜色,让唏儿有些目眩。她移开目光微一
弯腰,“谢过母亲。”
魏月禅见唏儿脸色透着苍白,知道她是在勉力支撑着,柔声道,“唏儿,以后你就是御史府的三小
姐,有事就来找我。织锦,你扶三小姐回去养着吧!”
唏儿起身,就着织锦的手一礼,跟着织锦回了自己院子。
她躺在床上,看着手上的碧玺手串,简直可以用流光溢彩这四个字来形容。颜色虽然鲜艳了些,
却给人一种纯净的感觉。看来这手串,是个好东西。
恭喜小姐,贺喜小姐。”织锦激动的看着唏儿。
“喜从何来?”唏儿面色淡漠,她生于御史府,却长在乡下;她本是这府上的嫡女,却用爷爷的命
,换来一个庶女之位。
她该欣喜吗?
锦没发现她的不高兴,自顾的道,“以后小姐就是府上的三小姐了,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奴婢觉
得,夫人好像很喜欢小姐呢!”
唏儿怎么说也活了两世,魏月禅对她的好,要说没有什么目的,她才不信。
“嗯,夫人是个好人。”她掩下眸中的世故,轻扯了下嘴角。
后,她想在御史府站稳脚,怕是还要仰仗着这位夫人呢!
织锦,你帮我把手串收起来吧!我看着有点头晕。”唏儿摘下碧玺手串,递给了织锦。
这手串可真漂亮,我可得帮小姐收好了。”织锦笑着找出一个盒子,小心的将手串放进去。
面忽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唏儿一愣,她住的地方,除了那个男人,还有谁会来?
“小姐,我去看看。”织锦跑了出去。
就听外面有人说话,声音不高,唏儿听得不太真切。再加上有点累,整个人都昏昏欲睡的。
过多久,织锦从外面回来。激动的道,“小姐,是夫人那边送了不少补品过来,说是给小姐补身
子。奴婢看到还有人参呢!晚上就给小姐熬汤喝。”
她一嚷,唏儿顿时睡意全无。
过夫人的补品来得正是时候,她因为失血过多,整个人都虚得厉害。她得赶快好起来,好有精
力应付接下来的战斗。
刚来府上,夫人就如此示好,必须会引起别人嫉妒,她以后的日子,怕是会很精彩。
过,她既然敢回来,就什么都不惧怕。
因为夫人送了不少补品,接下来的几天,唏儿每天都是各咱汤汤水水的补着。中间,夫人还请了
大夫来给她看伤。
大夫又开了几副中药,让织锦煎了给她吃,说对伤口愈合有好处。她对中药的味道熟悉得很,爷
爷后来得了心疼病,几乎每日都要喝。
将养了十余日,唏儿的精神头好了不少,已经能够到院子里来回走动。期间,她想过去给夫人谢
恩,最终却没去。
想好好享受一下这种安宁的时光,又过了半个月,她背上的伤已经基本痊愈。她提出要去城外
祭拜爷爷,织锦去请示夫人,夫人立刻派人抬了一顶小轿过来。
到了城外,她看到爷爷坟前已经立了一块木碑,上书杨尘之墓。
她心里一酸,直接跪了下去。爷爷,唏儿来看你了。你放心,我已经回到了御史府,你可以瞑目
了。
她将供果摆上,开始焚香烧纸。从头到尾,都没哭一声,就好像坟里面躺着的是不相干的人。
只有她知道,她的心已经悲伤成河,因为下面睡着的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她在坟前跪了一会,起身走到不远处,用匕首砍下一颗树,便在原地开始修理。先将树皮削去,
再将树干削平,才开始一笔一划的在中间位置刻字。
她刻完爷爷杨尘之墓这六个字时,眼泪终于不受控制的掉了下来。她抹了一把眼睛,在落款处
刻上孙女杨唏儿。
完这一切,她才将原来立好的木碑拔下来,将自己刻的立上去。
最后,她又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才被织锦扶了起来。
小姐,我们出来够久了,回去吧!”织锦道。
他们回到御史府,轿子在魏月禅的院外停下。唏儿去给她请了安,才和织锦往回走。
“这几日荷花开得正艳,小姐,我们要不要去看看?”见唏儿情绪低落,织锦想让小姐开心。
唏儿觉得去看看也行,也许还能改变一下心情。
人往荷花池的方向走,唏儿这才第一次认真的打量着御史府的景色。
亭台楼阁,小桥流水这些美景,在这里随处可见。仿佛每一处都美轮美奂,令人应接不暇。
花园里穿过去,就到了荷花池。荷花池的正中央,修筑着一座飞檐翘角的八角凉亭。凉亭四周
悬着风铃,有风吹过,就会发出叮铃铃的脆响。
人在岸边略做停留,便上了木桥,见凉亭里正好无人,唏儿便道,“我们歇一会再回去。”
了一会荷花,唏儿有些累,听着风铃的悦耳声音,慢慢阖上了眼睛。
织锦身份低微,平日里也不能到这边来。此时正看得出神,没注意到唏儿倦了。
然,岸边传来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二妹,你笑什么呢?”有女子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响起。
大姐,我是忽然想起了府上那个野丫头。真不知道她是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摇身一变,成了我
们御史府的三小姐。哎呀,只是这样一来,如雪妹妹就成了四小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