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进宫的理由,自然是沈媣婳在金家过得不好,所以才进宫,找皇后娘娘的。
沈媣婳掐着时间,慢悠悠地走在宫里,一边作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一边又作出一副犹豫不决的模样
,看起来倒真的像心里存着事。
“夫人,咱们就快到御花园了。”花溪靠到沈媣婳的身边,轻轻地说道。
沈媣婳点了点头,目光仿佛不经意地往周围看了一眼,然后压低了声音跟花溪说道,“花溪,你好好看
着,等看到梁贵人就叫我一声,咱们就开始。”
“好。”花溪点了点头,然后目光开始往四处飘忽,作出一副心里有事的模样。
沈媣婳故意放慢了步子,带着文嬷嬷和花溪在御花园里转了好几圈,梁贵人一直不出现,沈媣婳心里也
着急,但是她这个时候只能作出一副犹豫不决的模样,在御花园里踟蹰不前。
“夫人夫人!来了来了!”花溪忽然在沈媣婳耳边小声地说了一句。
沈媣婳也顾不上回头去看了,她直接给文嬷嬷使了个眼势,开始压低了声音跟花溪和文嬷嬷说道,“嬷
嬷,花溪,你们说,我到底去不去跟皇后娘娘说呀?”
花溪余光瞄到了梁贵人顿住脚步,她微微朝沈媣婳点了点头,然后出声说道,“自然是要说的呀!如今
皇后娘娘与金贵妃分庭抗礼,夫人瞧瞧金贵妃那猖狂的样子,奴婢都看不下去!夫人跟皇后娘娘说了,到时
候皇后娘娘能压倒金贵妃,皇后娘娘一定会重赏夫人的!”
“可……”沈媣婳作出一副迟疑的样子。
旁边的文嬷嬷很适时地接话道,“我倒是觉得,夫人应该三思才是,夫人如今是金家的人,此事万一是
成了……那夫人可就水涨船高了,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说不定……日后娘娘可就是大皇子妃了呢!”
沈媣婳立马作出一副心动迟疑的模样,她看着文嬷嬷,抿了抿唇,故意犹豫这说道,“可……这到底是谋
逆啊!金家就算是如日中天,可若是万一谋逆不成……那我和孩子们岂不是要遭殃了?若是我现在跟皇后娘
娘说了,那我可就是大功臣了!到时候我和孩子一定会没事!”
“这……夫人,可若是成功了,那咱们可就再也不用仰人鼻息了!”文嬷嬷依旧出声劝道。
沈媣婳低着头,作出一副犹豫的模样,她并不知道,此时在听着她们的话的,除了旁边被花溪看到的梁
贵人以外,还有一道明黄色的身影。
花溪余光看到梁贵人急匆匆地走了,她赶紧给沈媣婳递了个眼势。
沈媣婳眯了眯眼,忽然对上花溪的目光,暗示性地说道,“花溪,要不……咱们还是去找皇后娘娘说一说
吧!虽然我只是听说,可我到底还是宫里长大的人,我做不到置之不理……而且说不定皇后娘娘比咱们明白
,说不定其实只是咱们会错了意呢?”
花溪看懂了沈媣婳的眼神,她继续装作一副赞同的模样,点了点头说道,“这样自然是好了!夫人去跟
皇后娘娘说说,而且这件事事出紧急,就是今儿晚上就能知道的的,就算是咱们会错了意,到时候虚惊一场
,也不会有人责怪咱们的。毕竟夫人的心在这。”
沈媣婳点了点头,也与文嬷嬷使了个眼神,文嬷嬷也会意,点了点头说道,“说起来也是了,若是金家
真的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还不知道会对夫人做什么呢,咱们还不如跟皇后娘娘说了,万一金家真的出
了事,咱们好歹还能保住一命!”
沈媣婳满意地朝两人勾了勾唇,然后才带着文嬷嬷和花溪往那边走去。
往皇后宫里走的路上,花溪见周围似乎没了人,轻轻地凑上前跟沈媣婳说道,“夫人,刚刚可是还有什
么人在听吗?难道是……皇?”
沈媣婳侧头看了花溪一眼,放轻了声音道,“我不知道,但是我当时总有一种有人在盯着我们的感觉,
包括现在一直都有,我怀疑有人在偷听,但是不知道是谁。”
花溪听了沈媣婳的话,生生地止住了想要侧头四看的冲动,她与文嬷嬷点了点头,然后才轻轻吸了口气
,稳稳地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往皇后宫里走去。
沈媣婳和文嬷嬷还没走两步,沈昭妃那边便来人把沈媣婳叫过去了。
沈媣婳侧头看着过来接她的宽细姑姑,眼里划过一抹深笑,与宽细微不可见地对视点了点头,然后两人
便立马很有默契地作出一副相看两厌的模样。
宽细看着沈媣婳冷冷道,“郡君,我家娘娘请您过去一趟!”
沈媣婳作出一副轻蔑的模样看着宽细,冷笑道,“你家娘娘?你家娘娘是谁呀?我现在可是要去找皇后
娘娘的!你家娘娘是什么人物,比我们皇后娘娘都尊贵?”
“你——”宽细伸手指着沈媣婳,作出一副气得不轻的模样,看着沈媣婳咬牙道,“郡君!我家娘娘好歹
抚养了你多年!你如今就是这么回报她的?!我家娘娘不过找你过去说说话,你便是这么一副模样?”
“说话?”沈媣婳嗤笑一声,看着宽细道,“姑姑这个时候把我叫过去,会是跟我说说话?怕是根本不让
我说,直接开口训我吧?”
“郡君!”
沈媣婳冷笑着直接打断了宽细的话,“什么了?我说的不对吗?好了!我如今已经是金家的媳妇了!你
家娘娘如何已经与我无关,我如今就是要去找皇后娘娘,你家娘娘……你们干什么?!”
沈媣婳忽然惊呼一声,原来宽细已经吩咐了小太监直接上去抓了沈媣婳,沈媣婳与宽细飞快地对视一眼
,眼里闪过一笑,然后立马出声大怒道,“放肆!你们放开我!我如今可是金家大房的夫人!你们不能这么
对我!”
可是并没有人理会沈媣婳的大喊,或者说其实沈媣婳自己也没有怎么挣扎,只是喊得比较大声,就仿佛
她极不情愿地被带走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