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没有人知道过了多久,直至日头渐渐落下,夜色缓缓染黑了天空,他才缓缓站起身来,慢慢移步至窗边,
看着窗外一望无际的黑,更忖得那本就恐怖的小道更是令人心中生寒,一阵清风袭来,树叶沙沙作响,平添几分鬼魅,若是旁人瞧见,恐会心中发颤,
可燕君凌却静静站立,冷眼旁观这一切,可心中思绪却是百转千回,事到如今,他必须要以最快的速度,解决这一切,先下手为强,只有如此他才能抢在第一时间占得先机,决不能给太子一丝一毫可趁之机。
他瞳孔微缩,眸子里满是戾气,而后眉眼缓缓松开,他双手细细抚平了有些微皱的衣角,而后唇角缓缓扯出一丝冷笑,坐回主位,命人唤来姜子良。
姜子良得微微蹙了蹙眉,心中不由得又是一紧,今日之事发生之时,他早已知晓,因为太过担忧王爷,所以一直守在门外,
如今得了命令,便赶在第一时间踏进了房中,刚踏进房中,映入眼帘的便是定定坐在高位上,神色晦明晦暗的燕君凌,
燕君凌缓缓抬起头,一双微微血红的眸子淡淡的撇了姜子良一眼,冷酷至极,残忍至极,犹如地狱归来的恶鬼,
他顿了顿,而后唇角微勾,从口中淡淡的吐出几个字,神情淡然的仿佛在说今日晚膳用什么一般无二,可那几个字却足以影响整个轩辕王朝的未来,
“攻击太子的计划继续。”
姜子良闻言心中猛地一颤,他猛地抬起头,那双满是疑惑还含着一抹不可置信的眸子几乎要看进燕君凌眼底,他动了动唇角,想说些什么阻止这一切,
可看着王爷那冰冷至极、残酷至极的模样,却又有些不敢开口,他紧了紧手掌心,略微低沉的声音中满是小心翼翼,“王爷,我们真的要如此么?”
他顿了顿,继续开口,“如今并不是这般行事的好时机,不如我们再等等?”
对于姜子良的担忧,燕君凌恍若未闻,他并没有回答姜子良的问题,可那眸中深色却分明在说是,
姜子良动了动唇角,他还想要再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说起,只能微微点头,而后悄然离去。
因为他了解自家王爷,当他露出这幅神情时,便已经是下定了决心,此时此刻,无论是谁都没有办法改变他的想法,
或许有人,但那个人一定不是他。
如今,他唯一能做的便是死心塌地的跟随,
王爷死,他死。
王爷活,他活。
只希望上苍可以护佑自家王爷,护佑他赢过这一场战争,这一场你死我活的战争。
看着越走越远的身影,燕君凌眸底闪过一丝冷漠,他了解姜子良心中担忧,可事已至此,他已然再无一丝退路,
他不是愚蠢之人,在轩辕王朝摸爬滚打如此多年,爬到这个地位,自有一番心机城府,尤其对太子脾气秉性更是了解的异常透彻,也正因如此,他才要剑走偏锋,背水一战,
仅凭这燕君陌三言两语根本就不足以让自己下定这个决心。
可不得不说燕君陌说的确实是有一定的道理,在这个偌大的轩辕王朝,有这个动机且有这个能力的人,仅仅只有他一个。
至少在太子眼中,只有他一个。
太子殿下一定会怀疑他,有了怀疑,那他之前的离间之计便也就没了效果。还有更重要的一点,他会重新回到太子眼中,成为他的眼中钉,肉中刺。
太子能坐上东宫之位,除了他是嫡长子,当然少不了他的冷酷无情,性情狠辣,但凡有人不服,他便会第一时间斩草除根,
如此看来,他倒像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更重要的是,燕君陌最后留下的一句话。
若换做是他,他也不会留下自己,太子是个聪明人,不用猜便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
如今,燕君陌已经将他最后一条生路给堵死了,他想要在这里绝地重生,首要的第一位,便是要解决太子这个巨大的隐患,
否则的话,还未等到他翻身重来,便已被太子连根拔起,这样的结果是他不能,也不愿看到的。
他努力了这么多年,奋斗了这么多年,不知费尽多少心思,受尽多少苦难好不容易才拥有这样的结果。
无论如何,他绝对不能看着自己这么多年来的心血,就这么付诸东流。
绝对不能!
所以,他只能先下手为强,争取在第一时间掌握主动权,如今,他再也输不起了。
至于燕君陌,待到他扳倒太子,便会今日所受屈辱百倍、千倍还给他!!!
强压下心中煞气,他微微叹了一口气,心中不知为何猛地蹿上一丝悲凉。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沦落到如此境地。
他微微闭上双眼,再睁开,已是一片坚定。他已无路可退,如今只有背水一战,只希望上苍可以护佑他。
只可惜燕君凌在怎么祈祷也无一丝用处,如今他连降**,又被关禁闭,地位早已地位权势早已大不如从前,
再加上如今他已与太子也算得上是彻底撕破脸,太子本就对他有防备之心,早已派人日夜监视,是以他这边刚刚开始有所动静,太子那边便得到了消息。
太子闻言瞳孔微缩,双手握得死紧,他早就知道燕君凌非池中之物,有才狼虎豹之心,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如今都已到了这般境地,他还一心想要将自己拉下来,既然他如此不知好歹,那他便要了他的命又有何妨。
只是燕君凌,无论如何他毕竟是轩辕王朝的王爷,还是一个曾被加封两颗王珠的王爷,如今他虽落魄至此却也没有彻彻底底的淡出朝野,
若是此事做得不够隐秘,万一被人查出来,再捅到百姓面前,那么这件事情一定会成为他将来登上皇位的最大污点,他绝不允许。
思虑至此,太子微微叹了一口气,只觉得此事虽然迫在眉睫,却也不得不定下心神,从长再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