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恨不得将眼前人的骨头一根、一根、一根的敲碎成粉末,然后剁了她的手脚,拔了她的舌头,把她扔到后山的乱葬岗,任由风吹雨晒,让野狗撕咬。
这个该死的女人!
这个罪该万死的女人!
这个该下十八层地狱的女人!
可如此恶狠狠,如此嗜血的目光,瞧在柳芷柔的眼中,却更像是一种夸奖,一种鼓励,
她唇角缓缓勾勒出一丝微笑,眼睛里面全部盛满了得意,她微微上前,柔弱无骨的小手轻轻拂过太子的脸庞,
在划过他满是胡渣的下巴时,微微顿住,稍稍用力,便留下了一个微红的痕迹,见此,她唇角的笑意越发的浓烈了些。
“尊贵的太子殿下,你为何这般恶狠狠的瞧着本公主?!”
“如今落得如此地步,该怪的是你自己。”太子瞳孔又是一阵剧烈收缩,他猛地伸出手去一把抓住柳芷柔的手掌,力度之大几乎要将那只柔弱无骨的手腕嵌碎。
突如其来的疼痛令了柳芷柔微微蹙了蹙眉心,一瞬之间后,笑意继续爬上她的嘴角,只是比刚刚要稍稍淡了些。
她微微挑了挑眉稍,眸色淡淡的看了看手腕处的大掌,又看了看眼前人那张狰狞疯狂的面容,以及那几乎想要把她吃掉的眼神。
她微微垂下头,无声的笑了笑,然后缓缓抬起头,将脸庞又向前凑了一些。直直望进太子的眼底,
然后那双眸子里的嘲讽和讥笑便异常清晰的印在太子眼中,刺得他心脏猛缩,滔天恨意自心底而生,几乎是一瞬间便将他心脏团团围住,勒得他几乎快要不能呼吸。
他死死嵌住手中手腕,那一瞬间,他是真的想将这只手腕掰断,他要撕破她脸上的笑意,
凭什么?!
凭什么?!
这个女人害得他落得如此地步,凭什么她还可以言笑晏晏,凭什么?!
他要她死!!!
将眼前人那滔天杀意纳入眼底,柳芷柔淡淡一笑,语气却越发的冰冷,“怎么,太子如今落得如此境地,便是连真话也听不得了吗?!”
她顿了顿,再次开口,满是嘲讽的语气中含着丝丝毫不遮掩的讥笑,“想来也是,太子自小生于皇族,是这天轩辕王朝的天子骄子,众星捧月,想必从来没有受过如此待遇吧。”
“不过没有关系,如今太子的好日子算是到头了,至于日后,你只会越来越惨。”
柳芷柔轻笑一声,手指微微向上,在太子脖颈处稍稍停顿了一下,而后唇角效益加深,指尖微微用力,太子勃颈处便沁出丝丝血迹,
犹如那晚床上遗留下来的血迹,显得格外刺眼,刺得她心口都疼了,她微微眯起眸子,嘲讽与讥笑褪去,取而代之的便是那浓浓的杀气,
这个该死的男人,居然胆敢以下犯上,侵犯于她,做了那等上尽天良的坏事,居然还敢舔着脸来问她,这到底是为什么?!这到底是凭什么?!简直可笑至极!
看着眼前那张得意至极的面容,太子只觉得心口都被气的生疼,他本以为那晚过后,两人便就算是利用关系,也该有了别层含义,
可万万没有想到,到头来,他居然会栽在这个女人的手上。不过也是,他本就是一条毒蛇。一条杀人不见血,吃人不吐骨头的毒蛇,谁沾染了她,除了死路一条,再无他法。
可如今他还不想死,心思百转千回之间,太子稍稍敛去了怒气,他定定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神情已然恢复了高高在上的模样,
“说吧,你要怎样才肯放过本宫?!”
柳芷柔闻言微微蹙起眉心,稍稍偏着头看着太子,那眸子里面满是疑惑,似乎有些听不大懂。
“太子,此话何意?如今可不是我不愿放过你。而是这轩辕王朝的一国之君,你的父亲是这轩辕王朝的万千百姓不能放过你。”
她将眉心又蹙紧了一些,再次开口,“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太子死死地盯着眼前人,没有错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如今他已落到这个地步,他必须要冷静,必须要尽快的想出办法扭转乾坤,否则他便要坠入万劫不复之地,永生永世,再不得翻身。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他稍稍松开了眉心,再次开口,略微低沉的声音中隐隐含着一抹蛊惑,
“你不是想要东陵八州吗?只要你把我救出来,只要我可以恢复太子之位,我一定把东陵八州交付与你。”
“太子,此话可是在说笑?”柳芷柔闻言不由得冷笑一声,看向眼前人的目光满是不屑,仿若在看一个痴人说梦的笨蛋一般,
“如今你已是一个可怜的阶下囚,再过上几日,就算不被流放边疆,也绝不会在登上帝位,你拿什么把东陵八州送给我,你又凭什么许下这等诺言?!”
“更何况本公主不是没有给过你机会,我是真心实意想要与你合作的,可是你又做了些什么?”
“你不过是在利用我,从头到尾的利用我,从来都没有相信过我。让我猜猜你原本是怎么打算的,”
“想到了,你想借我的手除掉燕君凌,然后再将我赶离轩辕王朝。你想着我不过一介女子,便是回了大齐也无人撑腰,父皇也定不会因为我一人而大举进攻轩辕王朝。”
“本公主说的对吗?你这盘算盘打的确实很好,只可惜你错过了一个细节,一个致命的细节。”
看着眼前情绪越发低落,几近失控的太子,柳芷柔眼中闪过一丝嗜血的疯狂,
她做了这么多,可到头来,却也没有得到想要的,甚至连那个男人眼角的余光都未曾得到一丝一毫,
如今,她便是连一丝争取的资格都丧失的干干净净,她再也得不到那个男人了,她再也得不到那个她一眼就喜欢上的男人了,
而这个男人,便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她要看着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如今这个地步根本就不足以平息她的愤怒,一点都不够,她要百倍、千倍、乃至万倍的惩治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