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华接过章邯递过来的衣服,在自己身上比了一下, "历史粉?"“我最喜欢历史粉了!”
大概是工作性质的缘故,章邯很会选衣服,随手递过来的衣服是改良后的汉服,时下非常流行的白衬衫配竹青色马面裙,配色青春朝气,但因为款式的原因,又有一种明制汉服的典雅在里面。
鹤华很喜欢,一边比划着衣服,一边问章邯,”他是朝代粉?还是人物粉?"
“明粉?”
瞧了眼章邯给她选的马面裙,她动作微顿,眸光微转,又补上一句。
章邯笑了一下,“半个明粉。”"但更喜欢秦汉唐多一点。"
"哦~~喜欢秦汉。"鹤华眼睛弯弯,放下马面裙, "这不就巧了?我正好来自大秦。"
章邯莞尔,目光落在挑选衣服的鹤华身上,“你收拾一下,我在外面等你。”
"好呀,等我十分钟,我十分钟就好。"鹤华道。
章邯颔首,转身出屋,反手带上房门。
十分钟?
怕是不能够。
哪有小姑娘十分钟就能收拾好?除了贺教授那种不重打扮的人,他再没遇到第二个。
章邯笑了笑,抬手按在耳机上, "老领导今天什么时候有时间?"
“两个小时候后?”章邯抬眼看了下房门,“可以,老地方见。”
约好老领导的时间,章邯手机震动了一下,男人掏出手机,解锁屏幕,微信里是同事发来的最新消息,他一目十行看完,眉梢挑了挑,指腹在对话框里回复几个字:收到,替我送束花。
同事回了个无语的表情包。
【社畜007:您可真是拿得起放得下。】
【社畜007:小王总差点挺不过来,你这跟没事人一样,真的放下了?】
【正在捉鬼章天师:恩。】
【社畜007:牛!】
章邯锁屏,把手机放回兜里。
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
章邯抬头。
入目的是臃肿的病号服换成了
洛丽塔小裙裙,树莓红缀着蕾丝花边,把人衬得又娇又俏,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女孩儿着实不会做发型,长长的头发扎成两个马尾,扎得还有些不对称,一个高,一个低,看着有些青涩孩子气,而发饰也因为高低马尾的缘故歪歪扭扭的,虽不对称,却有一种稚气的可爱。
章邯眼前一亮, "我以为你会穿汉服。"
“我当公主的时候天天穿汉服,来到你们这儿,当然要换换口味了。”鹤华戴好自己腕上的手饰,在章邯面前转了一个圈, "怎么样?好看吗?"
“好看。”
章邯莞尔。
如果贺教授没有遭遇那些事,如今的贺教授大概也是这个样子。喜欢穿漂亮小裙裙,喜欢各种美食,娇娇俏俏的,能叫人软了心肠。
可惜没有如果。
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娇养在温室的花朵儿注定要在车轮下粉身碎骨,不死不休。
章邯面上笑意淡了一分。
电梯无声降下。
章邯对鹤华做了个请的姿势, "小公主,可以起驾了吗?"这个动作明显把她拿小孩哄,鹤华噗嗤一笑,提着小裙裙,昂首阔步走进电梯。
"起驾。"
鹤华下巴微抬,骄矜开口, “章郎将。”
章郎将?
章邯眉头微挑,忍俊不禁。
"老领导是从部队里退下来的,为人比较严苛,你跟他说话的时候要多加小心。"章邯关上电梯,与鹤华交代注意事项。
"哦,传说中的军方大佬?"
鹤华点点头。
章邯眉头微动, "可以这样说。"
“我会注意的。”
鹤华甜甜一笑。
她天天接触的不是军方大佬,就是巩固栋梁,王责蒙恬蒙毅与李斯,哪一个不是青史传颂的能臣悍将?
见得太多,她对这些能臣悍将没有普通人对上位者的敬畏之心,反而觉得他们很常见,性子与普通人没什么区别,都是一点即透的聪明人。
与聪明人说话省心省力,她刚开口,他们便察觉到她的心思
,后面的话她哪怕不往下面说,他们也能根据她的话发表自己的意见,或同意,或不同意,或这件事难做,而难做的原因又是什么,又该如何去解决这些难做的原因。
——总之主打一个聪明绝顶,进退有度。
能爬到这个位置的,自身的才干很重要,但性格同样重要。
韩信的军事才干一骑绝尘,但在朝中的威望与地位却远不如王贲与蒙恬,除却王责蒙恬与阿父自由相熟功勋卓著外,他们三人之间接人待物的能力已经书写好了他们彼此的命运。
蒙恬内敛沉稳,极有大局观,王贲洒脱桀骜,是阿父嘴替,韩信就不一样了,军事能力天赋异禀,其他能力同样天赋异禀,得罪的人能从咸阳排到南海,大兄这般心胸宽广的人都能被他气得无心吃饭,可见这人若不是着实与仕途无缘,哪怕靠着绝世将才得能力成功上位,但也能靠着自己性格把自己贬为白身,主打一个十世情商换一世将帅之才。
当然,章邯的老领导显然不是韩信这种人,否则也不会从军方退下来之后便接手国安。
像国安这种特殊部门,绝不是五大三粗的武夫能管理的,要心细如发,要明察秋毫,更要有一颗极度抗压的大心脏,毕竟这个部门接触太多光怪陆离的事情,没有一颗大心脏,则根本撑不下来。
电梯升上来,外面是草坪与柏油路,与鹤华跟着章邯进来时的场景完全不同,鹤华瞧了瞧,说这个地方是迷宫都拔高了迷宫,更像半军事堡垒,没有人带领根本找不到路。
电梯门被打开。
章邯抬手挡门,对鹤华做了个请的姿势。鹤华点头,抬脚走出电梯。
柏油路上停着一辆私家车。不是章邯之前接她的那一辆,而是一座再普通不过的私家车。
章邯打开车门。
鹤华提着小裙裙坐在副驾驶位置,抬手系上安全带。
"你们部门这么多车的吗?"鹤华好奇问章邯, “每次出任务开的车都不一样?”
"……倒也没有很多车。"章邯按开刹车,一脚油门开了出去, "这是公务车,越普通越好。"
"上次接你开的是王离的车。"“限量级的豪车,正常车主看到都会躲避,在路上能省不少时间。”
鹤
华哦了一声, "原来是他的车。"——怪不得那么骚气张扬。
轿车飞驰在平坦柏油路。
章邯开车很稳,不急刹,不猛冲,且为人干净整洁,车上没有任何异味,只有淡淡的栀子花香,这种情况下下,坐他的车是一种享受,鹤华靠在椅背上,舒服地眯了眼。
章邯打开车载音乐。
舒缓音乐如同催眠符,鹤华嗅着花香,听着音乐,不一会儿便进入梦乡。
打个瞌睡的功夫,鹤华在大秦醒来。
体内的另外一个她着实虚弱,哪怕是短暂的醒来,对于大秦来讲,已经过去了十几日,盛夏入秋,天气少了几分燥热,正是赏景游玩的好时机。
阿父正在忙政务,巩固大臣皆被他召去,就连吕雉萧何这种只负责工厂运转的人都一同叫了去,这种情况不多见,多半是商议向外扩装的事情。
领土打下来了,但当地穷的叮当响,自己还要往里面贴补粮食与银钱,这样的局面显然不是阿父想要看到的,所以疆域扩张,工厂也要跟着扩张,根据当地的土壤与气候,商议在当地修建什么样的工厂,发展哪一方面的经济。
身边没有人,鹤华百无聊赖,便要了工厂账目,自己一本一本翻着看,看在自己昏迷的这段时日里,工厂现在发展到哪种程度。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今年年初刚投入运营的自动织布机厂,现在几乎将前期投入的成本赚了回来,更快的速度,更精美的图案,让这里生产出来的布一经面市便被人抢购一空,别说走路上丝绸之路与海上丝绸之路去销往各地了,如今的自动织布机工厂生产出来的布匹还不够满足关中的需求量。
很好,这样的织布机工厂要再修建几个。她弄这种工厂,可不是只为了赚关中人的钱的,海外之地才是她的终极目标。
“寒酥,将关中地形图拿过来。”鹤华吩咐寒酥。
“欽,来了。”寒酥掌来地图,铺在鹤华案几上。
鹤华在地图上挑选着新的厂址, "这块地是王琯的,不能碰。""这块是冯去疾的,这块是冯劫的,这块是李斯的,这块是——"
声音微微一顿,鹤华拿着笔在地图上勾出新的厂址,笑眼弯弯, “恩,蒙毅的地,可以碰。”"新厂址定在这儿,交通方便
,地势也好,修建起来不麻烦。"
"公主,您又打蒙上卿的秋风。"寒酥忍俊不禁。
鹤华振振有词, "什么叫做打秋风?我会给他钱的。""当然,他那么高风亮节的一个人,肯定不要钱的。"
"不要钱,我便给他股份,让他年底拿分红。""总之我绝不会跟阿父一样,天天琢磨着克扣臣下的俸禄。"
"取纸来,我要给蒙毅写信。"鹤华道。
寒酥莞尔,取来信纸。
鹤华提笔写字。
她刚从边塞回来,她便受另外一个自己的极度虚弱而陷入长时间的昏迷,昏迷的这段时间里,蒙毅曾多次写信回来,问她情况如何,但她清醒的时间着实有限,在有限的时间里,她不是与阿父商议
新工业,便是与阿父聊另外一个世界的见闻,时间安排得满满的,回信这种事情便交给寒酥代劳。
这显然是一件很失礼的行为,但蒙毅向来包容她,不在乎这种细枝末节,谁回信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平安无事,是,只要她平安,莫说只是让寒酥代替她回信,她纵是一个字不回,他也不会怪她。
谁让他就是这样乐意纵着她呢?——被偏宠的人总是有恃无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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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华弯眼一笑,洋洋洒洒开始写信。
写自己近日做了什么,天气如何,这种天气适合出去骑射,可惜他不在,王离只会与她比骑射,章邯又是一个闷葫芦,与他们出去骑射无趣得紧,要他回来才有意思。
盼着他回来,但是又怕耽误他的事情。
直道是阿父这几年最关注的事情,半点不能马虎大意,尤其在这种领土疯狂扩张,而工厂开得遍地都是的大秦,直道的重要性便越发凸显,不仅是能够快速集结军队的军事工程,更是连接大秦的脉络,缩短贸易时间,让货币更加快速流通。
鹤华一手撑脸,有些惆怅。
她方才看过直道的进展图,国库有了钱,阿父做什么都有底气,原本只修筑一条从咸阳通往边塞的直道,现在又多了几条边塞到其他各地的直道,方便货物的运输与黔首们的通行。
原来只修筑一条,现在同时开工好几条,蒙毅的工作量可见一斑,
当初说好三年便回,但照现在的情况来看,莫说三年,怕是六年都会不来。
心里想着,鹤华在信上忍不住问了一句,问蒙毅是否会爽约,问蒙毅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但写完这几个字,她又觉得自己孩子气得很,这是蒙毅的工作,她问了也没用,依着蒙毅负责任的性子,没把自己的本职工作做完之前,他是绝对不会回咸阳的。
鹤华撇了下嘴,又补上一句,要蒙毅好好修筑直道,不必因为她的话着急回来。——当然,蒙毅分得清轻重缓急,他不会因为她的话便着急回来。
修筑直道是个大工程,在直道没有完工之前,蒙毅回来的可能性比她现在便拥有完整工业链的可能性更低。
鹤华叹了口气,继续往下写。
再往下,便是她把蒙毅的土地据为己有的事情。
说是据为己有,其实是让蒙毅以土地入股,搞工厂稳赚不赔,她这是给蒙毅在送钱,她当然理直气壮。
鹤华分析利弊,许诺股份,开出的条件让人一眼便心动。
像是话匣子一旦打开便再也收不住,一封信不知不觉写了好几页,鹤华手腕有些酸,便停下不再写,让寒酥取了信封,把信整齐叠好塞到信封里,命人给万里之外的蒙毅送去。
章邯赶过来的时候,恰遇到斥卫从鹤华殿里出来,男人眉头微动,身影有一瞬的停顿。
"见过郎将。"
斥卫向章邯拱手见礼。
章邯微颔首,目光落在斥卫手中, "蒙将军的信?"
“是。”斥卫点头, “六百里加急,昼夜不歇。”
章邯眼皮抬了抬, "既如此,你便快些送去,莫耽误了公主的事情。"
"喏。"
斥卫拱手退下,快步离开。章邯眯了眯眼,转身入殿。
殿内的小公主大抵是累了,双手托着脸,在案几上打瞌睡,小脑壳一点一点的,小鸡啄米似的。章邯眼皮微抬,取下挂在屏风处的外衫,轻手轻脚披在鹤华肩头。
"小姑娘,醒醒。"章邯手指轻叩车台,声音温和, "咱们到了。"
鹤华懒懒打了个哈欠,
"这么快?"
“是你睡着了,所以觉得快。”章邯解开自己身上的安全带。
鹤华揉了揉眼。
警卫打开车门。
章邯下车。
鹤华拍拍脸,让自己恢复几分精神,待自己精神些,她从车上下来,跟着章邯往里走。对于这种大佬住宅,鹤华不好奇,不多看,只跟在章邯身后,让他带着自己往前走。这里的守卫显然极为严密,哪怕他们熟悉章邯,但仍需要章邯出示证件才能通行。——恩,是军方大佬的排场。
鹤华心里嘀咕着,跟着章邯来到会客厅。
在鹤华面前,警卫员并未叫章邯的名字,只是给两人倒了茶, "两位稍坐,首长很快便过来。"
“谢谢。”
鹤华接过茶,甜甜道了谢。
警卫员看了一眼鹤华,很快收回目光。
章邯抬手往嘴里送了一口茶, "你去忙吧。"
警卫员点头,转身出屋,随手带上门。
屋里只剩下鹤华与章邯,章邯放下水杯,温和与鹤华道, "不用紧张。""首长虽严厉,但人很好,不会刁难你。"
“我知道。”鹤华道, “做到这种级别的官员,情商肯定低不了。”
官职越高,越不会主动与人为难。一来没必要,二来还是没必要,身居高位的人,犯不着自降身份与一个小孩子过不去。
鹤华做好了心理准备。
可尽管做足了心理准备,但当看到章邯口中的老首长从外面走进俩时,她还是不由得怔了怔。——这张脸可太熟悉了!
像是老年版的王离。
不,不是老年版的王离,而是老年版的王贲,只是少了王离的莽撞与王贲的桀骜,头发花白,却不怒自威,让人望而生畏。
四目相对,鹤华瞬间知道了这个人的名字。
——王翦。
只有王责的父亲,王离的爷爷,才有这般摄人的气质。那是一种百炼成钢的刚毅,带着雷腾杀伐与冷肃,让人瞧一眼便哆嗦一眼。
鹤华默默收回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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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邯是国安,王翦是国安兼军方,那么按照这种官职来推理,她合理怀疑李斯是纪/检/委,蒙毅是京市二把手,蒙恬王贲是各大军区司令,至于另一个自己苦苦寻找的阿父,则是华夏一把手。
但很快,这个想法被她推翻。
她再怎么不关注新闻,可谁是一把手的事情她还是知道的,那人与她的阿父没有一毛钱关系,绝对不是另一个自己寻找的阿父。
"首长好。
鹤华伸出手。
"你好,小朋友。"王翦握了下鹤华的手,目光略在鹤华脸上停留。
是个颇有灵气的小姑娘,两只眼睛亮晶晶,不卑不亢,进退有度。王翦收回视线,指了下座位, "坐。"鹤华坐下, "谢谢首长。"
章邯连接电脑,将鹤华提供给自己的信息做成的PPT投影在墙壁上, "首长请看,这是另外一个大秦目前已经占领的版图。"
"比咱们现在的华夏大。"王翦掀了下眼皮,瞥了一眼鹤华。
鹤华一脸骄傲, "那当然,阿父是千古一帝。""当然啦,这里面肯定离不了现在的华夏大地的支持。"
鹤华补充道, "数字,造纸术,亩产千斤的粮食,这些东西让大秦子民安居乐业,让天下九州彻底归于一统,阿父无后顾之忧,这才能放手扩张领土。"
“只是随着领土的疯狂扩张,大秦目前的生产力越来越捉襟见肘,无法支撑大秦军队的远征,所以我就来见老首长啦,希望老首长能给予我们一些工业援助,让大秦的旗帜插遍世界每一个角落,让
五胡乱华与近代百年屈辱史彻底消失在历史长河中!"
王翦眸色微深。
"您放心,我肯定不会让您白白援助我的。"
鹤华继续道, “我可以教您养护兵马俑,让兵马俑恢复到刚刚出土时的模样,让世界级的奇迹以自己原本的模样出现在世人面前。"
"这件事我已经让章邯对接□口,他们非常感激你的资料。"王翦缓缓开口, "但我不是□□的人,对奇迹与瑰宝不感兴
趣。"
“我感兴趣的是你刚才的话。”王翦目光灼灼,视线落在鹤华身上, “另一个平行时空,真的不会出现百年国耻?”
鹤华微微一愣。
她想过无数个军方大佬会问自己的问题,问大秦所向披靡的武器,问大秦远超时代的冶金技术,问大秦灿烂辉煌的吉金,问大秦的兵法与百家争鸣。
这是后人最关注大秦的问题,更是出身部队的大佬会在意的事情,所以无论哪一个问题,她都想好了答案,来保证自己在大佬面前对答如流。
可她想了无数问题与答案,却唯独没有想到这一个——她是否真的能让近代百年国耻消失于历史长河。
这位饱经风霜的老将,心思缜密的特殊部门话事人,他只关注百年国耻,只关注那段至暗岁月,那段水深火热华夏子民险些成为亡国奴的艰难岁月。
或许这就是老将。
生于国亡,长于家灭,年纪轻轻便背了长枪,深一脚浅一脚走在先辈们用鲜血染红的土地上,清楚知道自己随时会倒下,但他还是要继续往前走,因为他想看红旗升起,太阳高高跃出云层,看他们用生命换来的家国是否真的繁荣昌盛。
他是幸运的,他挺了过来,他终于凯旋,光荣还乡,可他的家人,他的战友,他所熟悉的一切的一切,都没能熬过那段艰难岁月,永远长眠在洒满鲜血的土壤之下。
老将的恨意更刻骨铭心,但老将却又无比渴望和平。
他经历过战争的残酷,所以更加珍惜来之不易的和平,只是有时候,他也会忍不住想,如果他们的华夏大地没有遭遇那段屈辱岁月,那该多好。
没有不平条约,没有文物被掠夺,没有园林被毁去,没有百姓被屠戮,他们安安稳稳过着自己的日子,努力追随发达国家的脚步,那该多好?
可惜没有这些没有。那段屈辱史是比宋史比南明史更让人血压飙升的历史,是真真切切的致郁。
"不会。"
静了片刻,鹤华缓缓开口, “阿父是最伟大的帝王,没有之一,他会将一切威胁消灭在萌芽之中。
"您所担心的百年国耻,绝对不会出现在大秦治下的土地之上。
"不止百年国耻,还有五胡乱华,衣冠南渡。"“那
些华夏人挣扎求生的屈辱场景,永远不会出现在华夏大地。”
鹤华抬头,看向不怒自威的老将, "所以我需要完整的工业链,需要火车,需要轮船。"
“我需要大秦陆军日行千里。”“我需要大秦海军所向披靡。”
“我需要大秦旗帜插遍世界每一个角落。”“我需要——后世子民只需学习自己的语言与历史。”